面对温雨荷的质问,季青山掐灭了烟扔到地上,望向她的眼底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温雨荷对上他的眼,满心的气愤全都化为了乌有,不祥的预感在心底蔓延,不知不觉松开了抓住季青山衣角的手。
将散落的发丝抚到耳后,她又恢复了温婉模样,轻声细语地问道:“老公,怎么了?是不是在唐家受了委屈?”
温雨荷的眼神中充满了包容和疼惜,如果是以前的季青山,只会觉得她太美好了,永远是那么感同身受、善解人意,就像是一朵白色的玉兰花。
而现在,季青山已经通过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识破了她的真面目,她这副装模作样的表演在他眼里是那么可笑!
一想到今晚发生的事情,季青山心头的怒火仿佛被泼了油,“轰”地一声窜了上来。
“啪”得一声,温雨荷猝不及防地被扇地偏过了头。
季青山这一巴掌没有收力,她的脸肉眼可见地火速红肿了起来。
自从跟了季青山之后,温雨荷二十多年来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季青山几乎没有对她动过手,这一下子让她又疼又懵,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哭的时候也不忘睁大眼睛,让眼泪缓慢又清晰地顺着眼角流到了下颌,哭出了一种楚楚可怜的效果。
“老公,为什么突然打我?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温雨荷十分善于心计,就算是挨打了,也没有抱怨,而是首先分析自己的问题,让季青山一瞬间产生了愧疚之心。
再加上她捂住了通红的脸颊,另半张脸姣好秀丽,泪眼朦胧又梨花带雨的模样让她身上那种白莲花的气质显露无疑,季青山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对她。
“我……”就在季青山的愧疚之心达到顶峰之时,病房内传来一声咳嗽声,一下子就让他脱离了那种状态。
季青山的眼底瞬间清明,再看着温雨荷,眸中只有深深的厌恶。
温雨荷将他神色的转变看在眼里,触及到他眼中的厌弃之意,心中顿时漏跳了一拍。
向来无往不利的装可怜、扮委屈竟然失效了,让温雨荷很是慌张。
她敏感地察觉到有些事情好像失控了。
就在温雨荷打算说点什么挽回的时候,季青山开口了。
“温雨荷,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对季思涵出手?”
温雨荷心底“咯噔”一下,强颜欢笑道:“老公,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什么对季思涵出手啊?”
季青山见她还在装,不由得轻嗤一声:“装?还在装?你如果绑架季思涵成功了就算了,失败了不说,派去的人还被唐家抓住了!你知道今天季司彦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吗?都是你干得好事!”
“什么?”一听见和季司彦有关,温雨荷也顾不得装了,“到底怎么回事?小彦和绑架季思涵有什么关系?”
见她一脸心急,不再掩饰,季青山冷笑道:“不装了?不是听不懂吗?”
温雨荷现下的心思全都在季司彦身上,“我那不是着急吗?眼看着思语就要动手术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呀!”
话音刚落,季青山再次火大,他抬高声音,怒斥道:“我不是说了我会想办法的吗!我已经联系过国外的实验团队了,他们技术已经很成熟了,那些参与实验的人几乎都没有排异反应!我是思语的父亲,我难道会害她吗!”
温雨荷低头抹着眼泪,这才知道季青山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一时间有点后悔:“我……我害怕呀……老公,我知道错了。”
季青山半眯着眼睛,审视着她,忽的问了一句:“你是怎么知道我让小彦在季思涵的身上放了窃听器的?”
温雨荷的抹眼泪的手顿了一下,回答道:“有一次小彦和我打电话的时候说漏嘴了,我就知道了。”
季青山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闭了闭眼,“也算是你有点脑子,找人的时候知道乔装打扮一下。绑架季思涵的人虽然被唐家抓住了,但没有供出你。只是窃听器被唐家人从小彦的身上翻出来了,就一直在逼问他,要他说出你的名字,不然就送去警察局。”
闻言,温雨荷的手一下子攥紧了,她急切地问道:“那小彦说了吗?”
季青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
攥紧的手被松开,温雨荷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又提起心来:“老公,是不是小彦不肯说,所以唐家人就把他毒打成这样?”
“倒也没有。唐家人没有那么心狠。”季青山叹了口气,不自觉地看向病房门:“小彦不肯说出你的名字,为了不被送去警察局,自己吞了窃听器消灭证据。”
他的语气中有着不易察觉的愧疚,毕竟这其中也有他的责任。
“吞了窃听器?”温雨荷声音都不自觉地抬高了,不敢置信:“那可是金属啊!现在取出来了吗?小彦怎么样?”
“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