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落入所有人眼里。
其他乘客没有多想,觉得白仙容哭哭啼啼确实不好看,身为男人的王金伟在人前要面子,这样大声呵斥她很正常。
白棉却在王金伟和白仙容之间来回打量,在王金伟眼里看不到一丝对白仙容的爱意,更看不到他对自己未婚妻的尊重。
偏偏两人月底就要订婚,这就很奇怪了。
“金伟,我不哭了,你别生气。”白仙容强忍着委屈抹干眼泪,脸上扯出一丝笑容跟哄祖宗似的的哄着王金伟。
王金伟板着脸没有理她,目光在车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座位,脸色就更难看了,心里直骂白仙容没用,提前上车这么久也没给他弄到座位。
这时,对妻儿说完话的原理准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就发现自己的座位已经被人占了。
他笑了笑,也没有在意。
“爸爸,你坐我的位子,我坐你和妈妈中间。”原原立马往妈妈这边挤,将自己的座位空出来大半。
王金伟下意识看向原原,就看到了原理的脸,顿时激动地伸出手:“原、原同志!”
他就职于江城市政府宣传部,去年随领导参加过一场会议,在会场上亲眼见到过原理,还厚脸皮的跟在领导身后蹭了个握手礼。
“你是?”原理是个大忙人,一年到头不知道要见多少人,哪会记得其它省会宣传部的一名不起眼的小干事。
王金伟心里很失望,面上依然热情:“我是江城市政府宣传部的小王,去年文市举办的三省会议,我采访过您的!”
这话一出,乘客们看向他的目光就变得不一样了。
市政府宣传部,这是市政府的人呐,瞧着还这么年轻,指不定将来能当大官咧!
能让他这么毕恭毕敬的人,肯定也不简单,这位“原同志”又是谁?他们江城的领导班子,好像没有这个人啊!
没想到这么一位大干部这么接地气,居然和他们普通人一样搭班车,他们出行不应该是坐政府的公车么?
这些人不知道,原理确实有配有公车和司机,只是他为人低调,公车私用这种事绝不会做,避免留下话柄。
“原来是你啊。”原理始终记不起王金伟这个人,却不妨碍回应对方。
王金伟以为他真的记起来了,再次伸出手:“是啊,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您,这是我的荣幸!”
原理淡淡一笑,礼节性的跟他握下手就松开了。
夫妻多年,一旁的冯婉丽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故作难受地对白棉说道:“小棉,我胸口有点不舒服……”
白棉不知道她是装的,连忙挤开挡道的王金伟:“婉丽姐,具体是哪个地方不舒服?”
原理也撇下王金伟,让儿子往里面坐,自己在中间坐下来:“是不是晕车?包里有橘子吗?”
冯婉丽摇头:“忘记放了。”
原理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闭上眼睛会好点,你暂时忍一忍。”
冯婉丽点点头,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原理“心忧”爱妻,自然没空搭理一心想攀交情的王金伟。
王金伟再不识趣,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套近乎,只能站在一旁干看着。
趁他不注意,冯婉丽悄悄捏了捏白棉的手,睁开眼给她打眼色,表示自己没有事,让她不要担心。
白棉意识到夫妻俩是做给王金伟看的,这才放心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没过一会儿,白仙容随着晃动的车身艰难走过来,一脸怨气地盯着白棉:“你为什么要败坏我的名声?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白棉反问:“我啥时候败坏你的名声了?”
白仙容气急道:“刚才你诬陷我怀孕,车里的人都听到了,你别不承认!”
白棉笑了,第一次怀疑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是你自己说怀孕了我才问的,败坏你名声这盆脏水,是你自己给自己泼上的。”
“你、你……”白仙容语塞,好半天才怨恨道:“就算是我撒谎,你那么一说,别人会怎么看我!”
白棉两手一摊,气死人不偿命:“怎么看是别人的事,我管不着。”
“你这个贱人!”白仙容简直要气疯了,愤恨地瞪着白棉,恨不得撕烂她这张讨人厌的脸。
白棉掏了掏耳朵:“谁撒谎骗小孩座位谁是贱人。”
骂不过怼不过,白仙容怄得差点上不来气。
好在王金伟及时过来,看了白棉好几眼就把白仙容拉走了。
白棉嗤笑,对王金伟是个什么样人,已经看的七七八八了。
早知道今天能遇见,那天就不该答应参加白仙容的订婚。
不过没关系,到那天找个借口不去就是了,反正以后不会跟这两个人打交道。
“这个女人是谁?”
王金伟悄声问白仙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