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凌和宋屿痕互望几眼,轻轻在被子上拍着。两个少年都以为她只是思念外婆所致,全然没想其他。
哭得够了,她不好意思地探头出来说饿了。
两人急忙下楼去买吃的。
撑着身子起来,她在脑中算着金额,想着病好偿还和志愿的事情。
她想把自己不得不改志愿的事和大家说清楚。
“咚咚…”
正当她想得入神时,门再次被敲响,她还没说话,来人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大伯母。”看见来人,她很欢喜。
大伯母应声提着水果过来,挑了些去清洗。
从洗手间出来,大伯母削好苹果切成丁才往她嘴边递。
“我家曲曲受罪了,放心,大伯母不会放过那些人的!”说到最后,她眼泪又流下来了。
曲芜吞下嘴里的东西,钻进大伯母的怀里撒娇道:“有大伯母在,我没受罪。”
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在醒来看到大伯母的第一眼就想说这句话了。
大伯母搂紧她,盯着她发顶,心情有些微妙。
“曲曲,大伯父有些话想同你聊聊。”过了几分钟,大伯母松开曲芜,扬手让早就在门边张望的大伯父进来。
大伯父扭开门把手,与大伯母对眼几眼,瞬间明了。
“你先出去吧!”他朝大伯母吩咐,搬凳子坐到了曲芜旁边。
曲芜看见他低沉的面容,有些摸不着头脑。
随着大伯母出去,大伯父没有停顿地开了口。
“曲曲,我想同你聊聊曲凌的事情!”大伯父垂头,深邃的眸子里像是沾染了黑墨。
曲芜点头,示意他说。
“我听说他之所以改变志愿,是同你有关系对吧!我知道你们都喜欢粘在一起,但曲曲,曲凌性格比较执拗,我不希望你和他有所瓜葛。”
大伯父的语气很沉,犹如撞钟的声音在她心中碰撞,难受至极。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不该管,但今天你受伤曲凌发疯的样子让我很害怕。他在你的事情上这么失控,于你俩来说都不是好事。所以曲曲,不要同他报一所学校了,算是大伯父请求你!”
说到最后,大伯父站了起来,很郑重地弯了腰。
曲芜心脏猛颤了下,她往后靠了靠,眼神空洞地盯着指尖,思绪越来越混乱。
她知道大伯父的意思,因为之前学校传出她与曲凌的‘绯闻’时,大伯母也找过她。
他们没有明说,但大抵都是觉得曲凌对她有兄妹之外的感情在,所以他们要阻止,要切断。
连正常往来都不行吗?
她想问出来,但最终还是成了反问自己的话。
“大伯父,我明白了。”
许久后,曲芜抬头回了话。
大伯父看着那如死水般的眸子沉应了声,叹着气往门口走。
门轻轻关上,曲芜小心翼翼缩进被窝,心里纷乱如麻。
这次,她真的要捉不住他了!
大伯父他们离去没半会,曲凌、宋屿痕提着东西回来了。
买的都是她喜欢吃的。
三人说笑着吃完,期间曲芜未提志愿的事。
现下她改志愿的事不能同曲凌说,但同宋屿痕他们还是要说声的。
在医院呆了十几天,曲凌他们日日都来。因为事件的影响力和众人出色的面容,她这间房成了住院部的‘红’房。
今日,郑赞为了让她听到宋屿痕新写的曲谱,硬是扛了把吉他来。
歌声响彻在病房也响彻在楼层,很多病患都在门口张望。
宋屿痕看着门口乌淹淹的人群,恨不得将这个‘骚包’顺窗户丢下去。
“痕哥,话说你除了脾气臭点,在音乐方面还真是有才啊!”
“老子哪方面都有才。”宋屿痕回怼,将长腿将凳子上放下后又道:“之前对音乐我还有其他想法,不过现在是彻底爱上了。”
他的话让曲芜笑着的嘴角动了动,不过只是片刻。她想,这么多天的犹豫有定论了。她应该不用同宋屿痕说志愿的事了。
这天下午,众人回去后,班主任又折返了回来。她和曲芜在病房聊了半会,在得到曲芜准确答案后,开心离去。
出院这天,大伯父和大伯母因为去了国外谈生意,学校又正是考试前的紧张时刻,所以曲芜没有通知大家。
在病房蹦蹦跳跳收拾,她是累得够呛。
“坐好,老子收拾就可以了。”
因为收得认真,她都不知道曲凌什么时候进来的,只待听见声音后,整个人已经腾空而起。
她惊得出声,双手不自觉勾住了他的脖子。
少年的心跳很快,咚咚地入了她的右耳,致使她指尖都发了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