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来人默默地注视着王玄策,只见他丰朗俊逸的脸庞面色苍白、眉头紧锁,显然是正在经历着一场噩梦。
王玄策的呼吸急促,身体无节奏的摆动扭曲着。时而又发出低沉的呻吟,像是在梦中与什么恐怖的事物作抗争。不一会,他又将握成拳的双手紧紧靠放在胸口,好像要保护自己免受什么伤害一样。
柴房来人看到王玄策这般难受的模样,想要上前查探下状况。刚要抬脚起步,又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伫立在原地脚步未动,只是静静地看着。
突然,王玄策啊了一声,紧闭着眼睛猛地坐起身来。满头大汗,脸上爬满了恐惧和不安。
柴房来人见此情形,稍稍往后退了半步。
随即,王玄策又躺在了地面上的草堆中,大口的喘着气,似乎在努力从梦境中挣脱出来。他声音颤抖,断断续续地说:“啊!不,不要……,啊!”
这次房中来人皱了下眉头未再后退,只是腰肢晃了晃,便稳住了身形。
过了一会,王玄策呼吸渐渐平稳,又沉沉的昏睡过去。房中来人看着他安然睡去,轻轻的叹了一声,挪着步子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前,她伸出双手动作轻柔地把柴房门打开,走出去后又转身把门关上。
“小姐,里面的人是怎么啦?”门外一个丫鬟打扮的年轻女子,言语急切地问到。
小姐闻言,伸出右手食指在唇前“嘘”了一声,丫鬟女子赶紧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二人又在柴房门前站了一会,听到屋里沉重的呼吸声悠悠传了出来,小姐便轻柔的说了一声:“珠儿,咱们回去吧,我累了!”
“好的,小姐!”言罢,二人穿过后院的围门便朝着内院的闺房走去。
夜已深沉,前院酒楼的嘈杂声也渐渐停了下来。万籁俱寂,只有微风轻轻拂过树梢,带来几丝清凉。月亮高悬天际,明亮如镜,星星却稀疏得像是被遗落在天幕上的珍珠,闪烁着微弱而坚定的光芒。
一声鸡啼,冲破黎明前的黑暗。清晨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落在后院的地面上。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地跳跃着,鸣叫声此起彼伏,像是要把这个沉睡的世界唤醒。
王玄策缓缓睁开眼睛,适应着这突如其来的光明,揉了揉脑袋,眼神逐渐清明。他缓缓坐起身,看了看身下简陋的柴草堆,一时想不起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这时,柴房的屋门突地被从外面猛然推开,郝再来和迟不够二人跨过柴房的门槛走了进来。
他们二人的突然出现让王玄策感到一阵紧张。他警惕地看着两人,试图在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一觉醒来出现在了这里。
未等王玄策组织好语言询问,迟不够便首先开口道:“哎呦,我说读书人,您老可是睡醒了,睡得可好啊!”
王玄策眨了眨眼睛,抠着眼屎一脸懵逼得看着他。
“怎么着,你说话呀!现在可以付钱了吧?若真是想吃白食,你也得打听打听,我这永平郡第二猛男沙包大的拳头你吃不吃得消。”迟不够弯起胳膊,露出粗壮的肱二头肌,语气中带着不满和愤怒的说道。
迟不够这些连珠炮般的指责,着实让王玄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他心里默默念叨着:“哎呦,我去!这山跑是谁啊,怎么一见面就问我要钱啊,我这是被绑架了嘛!~~”
王玄策刚要张口,试图解释自己的疑惑和询问现在的遭遇。但迟不够并不想听,依旧嘴里不干不净、骂骂咧咧地说王玄策不要脸、吃白食、耍无赖。
王玄策一脸苦笑,好像想起了些什么。他满头黑线,无奈地叹了口气,从西装口袋拿出钱包递到迟不够身前说:“老哥,你们这npc怪敬业啊,这么早都上班了。呐,人民币都在钱包里,你自己看需要多少自己拿好了。”
迟不够一脸惊诧的看着王玄策,心想:“这家伙是不是还醉着呢,什么恩、什么屁、什么笔,说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啊。每个字我都能听得懂,但组合在一起我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呢?”
迟不够一边想着一边下意识的挠挠头,未接王玄策递来的钱包。
王玄策看着一动不动的迟不够和郝再来,摇头苦笑下。从钱包里抽出五张红色百元钞票递过去,淡淡地说道:“这些够吗?总能够平息你老哥的怒火了吧,昨天我是喝多了、不是想赖账,你们得信我。”
王玄策环视了一眼柴房的环境,幽怨的说道:“还想着昨天泡个澡、睡个大床房呢。谁知道却在地上草埔里睡了一夜,人生头一次呐!哎呦,我的老腰啊。”王玄策说着站了起来。
迟不够和郝再来相互看了一眼没接王玄策的话茬,满脸听不懂的表情。
王玄策看二人不接话,索性把钱塞到迟不够的手里说:“昨天中午的饭钱和昨晚的柴房钱应该是足够了,剩下的不用找了,请哥们抽烟啦!肚子饿了,前面有早餐吗?”王玄策揉着肚子,边问边向柴房门走去。
迟不够看见红色纸币后,顿时更加火气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