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难过。
雪下的挺大。
他们对视了片刻。
宋煜把她往廊底引,“下雪太大,上来过廊底站着吧。”
沈江姩也没有扭捏,但也不似月子里那么僵持生分,倒是两人很有些暧昧的感觉。
三月初四去灵翠山客栈她背着床单被罩去的记忆两人都没忘,小满在哪怀的他们都清楚。
她跟着他过到廊底,她看看那边好些门客,那些门客在殿内立着,排队围观。
宋煜嗓子很有些做颤,“沈江姩,孤这边几百门客在搞辩论,别耽误你青白。”
沈江姩想来想去不知说什么,苍白又哽咽道,“我来东宫了宋煜。多少人都没事,随便他们看见。”
“你庆功宴就接受受封了,来我府邸,不怕落人诟病,耽误前程吗。”宋煜仔细的观察她的表情,“不像你为人啊。太阳从哪边出来的?”
“没关系。”沈江姩抿唇温温笑着,“谁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堕落了,可以吗。”
“你走大门进来的?”宋煜面色突然严肃起来。
沈江姩唔了一声,“我又不会爬墙哦。东宫墙那样高。我当然走大门了。”
“那不是皇门街老百姓都看见你来找我了?”宋煜越大严肃认真,“你想怎样。”
沈江姩觉得他的话挺无聊的,“大约是吧我在门外还和冯君僵持一会儿,好些人围观呢。”
宋煜当下很有些不能冷静,他不明白她为什么来,是因为他比她在乎的那些名声、爵位要紧吗。她不在家吃肃王买的燕窝,来他这里做什么。
“孤有未婚妻。”宋煜嗓子有些哑。
沈江姩也心脏猛地跳动,“知道。我没忘。那我也要来找你。宋煜。”
宋煜吸口气,手放嘴边轻轻咳了下。
他们没说什么,又似乎彼此试探着。
他不确定,也不敢希冀,或者她这样不顾一切来是为了小满,小满对她比那些外在的东西都重要,不是因为他。
想到此处,宋煜涩然的牵唇。是了,是为了小满。
“你来多久了?”宋煜问。
“三刻钟了。”沈江姩说,“春茗说你的未婚妻在书房和你说话。”
宋煜眼底猛地一沉,很想帮她搓搓冻红的手,但又不便逾越,许久他说:“我们是在说话。不需要向你解释什么。”
沈江姩心想她还是很想知道他们刚才在谈什么的,她说:“宋煜,你需要向我解释,因为我想知道你们谈了什么,你喜欢她吗宋煜。你喜欢和她说话吗。”
宋煜的内心被她勾的很动荡,他眼睫颤了颤,“玩弄我有意思吗,沈江姩。我不解释。我和女人干什么都和你没有关系。我可以将你从东宫赶走的。”
沈江姩怔怔凝视着他,她转身就走。
宋煜倏地拉住她手腕,她的手冻的很冰,被睿王烫坏的手背冻的红彤彤的。
沈江姩顿步,大殿内门客觉得看东宫和女人拉扯,这比辩论精彩多了。
沈江姩看着手腕上他的手,“你拉着我手腕做什么,宋煜。”
“你来了为什么不让人进去告诉我?”
“我故意的。我要把自己冻成雪人,让你解气,宋煜。”
宋煜的心被狠狠捏住,“沈江姩。你耍什么花样……”
“我来喂小满吃奶。”沈江姩说,“我得快些喂她,我挺久没喂,衣服已经挺狼狈了……”
宋煜心想果然是为了小满不顾一切的来了,但她说话暧昧,他呼吸有些发紧,他严肃的面庞越发严肃,他明白她涨奶该喂了,“你为什么要说后面这句。你衣服狼狈告诉我做什么。”
沈江姩噙着笑不说话,他身边可有上百门客,她哪知道哪位是内鬼,在庆功宴要爆他头呢,她能现在吆喝有人要爆他头吗,她肯定不能的嘛。还是得独处时说。
宋煜吸口气,“小满在主卧。你去喂吧。我这边有事”
沈江姩言道:“那么你就忙你的。我知道你的主卧在哪里。我自己去就行了。你记得吗,我在你主卧断断续续住过两个多月先住了五天,后面是拿臣子规又住俩月”
宋煜缓缓松开了沈江姩的手腕,他猜测是对的,她不顾一切,冒着毁掉名声的风险来东宫,是为了女儿。
宋煜突然又替她着想起来,她走到今天不容易,无名无分往男人家跑对她确实不好,罢了,小满就给她吧,他一个人孤独终老就是。
免得这般花言巧语给他希望又突然离去使他绝望。
“摸女儿前,用上暖手炉把手暖热!别冰到女儿。”她为什么说话这样暧昧,很有些轻狂之意,为什么提那五天,那两个月?
“谢谢你给我暖手炉,煜郎……”
“我是为了女儿!你怎么这样称呼我……”
“我去卧室等你。”沈江姩甜甜笑了笑,“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