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溪无奈,胳膊拧不过大腿,她只好在皇宫里住了下来。
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用操心任何事情,好像也很不错。
但她很担心苏迎岁那个直脑筋。
因为苏家人一定会利用她,朝苏迎岁发难。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苏迎岁听到这个消息时,第一反应是:杨溪和皇帝达成了某种计划,准备干一票大的。
而另一个反应则是,皇帝多疑,即便是最信任的人也没有完全信任。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导致杨溪被慕容渊视为刺客?
但如果说家里出了个刺客,他应该马上就会被叫去问责。
严刑拷打,查找幕后主使。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风平浪静,除了消息,什么都没有。
那消息更像是特意传到他耳边,想让他失去控制。
苏正到户部来找他了。
“你随我出来一趟。”
这一次,他既不同于之前的粉饰太平,假装两人亲戚情深,也没有露出仇恨的表情。
苏迎岁推着轮椅跟到外面。
“我相信你也听到那个消息了吧?”
“你想怎么样?”苏迎岁面无表情。
而也正中苏正的下怀。
他知道苏迎岁并不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所以听探子报告,说他除了一开始的慌乱,后面就没什么情绪起伏,反而让他信了这件事是真实的。
如果他一开始就大吵大闹,那才让人怀疑呢。
所以,信了七成的苏正立马来找苏迎岁做进一步确认。
而现在,他几乎可以确定,皇宫里的消息是真实的。
他养了这么多庶子庶女,总归还是有点用处的,不至于一无是处,吃白饭。
“我想帮你。”
苏正表情带着淡淡的蛊惑。
“我知道你与你的夫人夫妻情深,只要你愿意,我们苏家可以想办法把她救出来。”
能不能救出来先不说。
反正到最后他自身都难保,更别说要救别人了。
“需要我付出什么?”
苏迎岁抬了抬眼皮,似乎对这件事并不感兴趣。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只需要把之前那个账认到你自己身上就行。”
“那账本漏洞百出,一看就知道全是猫腻,认到我头上就成了我贩卖私盐偷漏国税了。”
“那又如何?你想救她的话,就照我说的做。否则,行刺之事,可大可小,就看陛下和朝臣愿不愿意放过罢了。”
行刺之事,当然是必死无疑。
但不妨碍苏正给这个侄子画饼。
人在最绝望的时候,通常都会相信自己所想见到的东西。
“不用,请回吧。”苏迎岁冷着脸,下了逐客令。
“那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吧。”苏正也不着急。
他可以双管齐下,在朝堂上让他的党羽向皇上施压,尽快处置女刺客,在苏迎岁面前,又可以当个好人,以帮助者的身份,高高在上的提出施舍。
一点一点,逼迫他的底线。
第二日,苏迎岁开始有些焦虑。
杨溪从来不会这样一下子消失,既没有打声招呼,也没有传来一点消息。
第三日。
第四日。
苏迎岁得到的消息依然是:杨溪被软禁在皇宫里。
他明明知道苏家的眼线正在盯着他,还是忍不住去了一趟皇宫。
“果然不该来京城。”
慕容渊听到苏迎岁求见时,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不见。”
他身为一个皇帝,前段时间三番五次往苏迎岁家里跑,也没见他出来拜见。
如今,想要求见他,哪有那么简单。
苏迎岁的情绪被这种态度带动着七上八下。
明明理智告诉他,这只不过是杨溪和皇帝元首演的一场戏,目的是为了引诱苏家狗急跳墙。
但情感却让他分外焦虑。
更别说苏顺年每天都在问:娘去哪儿了?
“不见,还是不见?陛下有这么忙吗?”
跟在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斜乜这个年轻人一眼。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猖狂了吗?
居然敢过问陛下的事。
“陛下日理万机,自然是忙碌的,不过这也不是你一个司珍可以过问的事吧?做好你的本分,见与不见自有陛下定夺。”
苏迎岁又吃了个闭门羹。
他推着轮椅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又一圈。
“如果是你们的计划,怎么这样狠心?连个消息都不透露呢?”
杨溪在皇宫里吃了颗葡萄,打了个巨大的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