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杨溪絮絮叨叨说了一堆,中心思想就是:钱来!钱从四面八方来!
苏迎岁默默闭上嘴,也许了个愿。
希望他以后能挣足够的钱,和杨溪双宿双飞,白首偕老。
几天后,一行人到达京城。
天气更冷了。
杨溪把自己和苏顺年裹得严严实实,穿着新在镇上买的碎花小棉袄,那叫一个暖和。
苏迎岁也被她从帅气有型的男人打扮成了“那个男的”。
秋裤,花棉袄,一样不少。
用杨溪的话说,少在外面沾花惹草。
苏衍依旧穿着那身挺拔如玉的装扮,扇子不离手,却一日比一日憔悴。
或许是因为新买来的马车依旧没有原来那一辆舒服,吃东西只能冷锅冷灶,随便就着水吃点干粮。
眼圈底线一片乌青。
好像被谁虐待了似的。
杨溪推着丝毫没有任何不适的苏迎岁下了马车,气色好的不得了。
苏衍啃干馒头的时候,他们俩站在车上喝着热气腾腾的汤,吃着米饭,配着小菜。
杨溪没说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拿出来的,苏迎岁也就不问。
这下子站在一起,一边像偷了有钱人家衣服的难民,另一边却像地主家养的傻闺女傻儿子。
“这地方还真挺繁华的,好多人。”杨溪两眼放光,惊喜却并不失礼。
看着她镇定的模样,让人不禁怀疑,她不是太过有涵养,而是上辈子没忘干净。
看着眼前的城墙,杨溪眼眶有些发热。
上辈子虽然没有机会来,却也在照片中见过不少。
“好啦,等会儿再带你们去见识这京中景色,现在我们还是先去拜见父亲大人吧。”
苏迎岁不太情愿的点了点头。
苏衍的父亲大人,也就是苏家的家主,是他的伯父,可实际上,他们的关系并不亲厚。
一路往内城走。
越往里,越能看出这里的人有不少非富即贵,随便往哪瞅一眼都能看见那些丫鬟家丁们跑来跑去,有钱人家的小姐由下人陪着,薄纱遮面,挑选着自己喜欢的饰品。
当然也能看见一些不太富有的人。
看起来穿的破烂,但谁能保证他们没有几个当大官的亲戚呢?
“到了。”
杨溪和苏顺年由于身份的缘故,直接就被留在了门口,无权进入苏宅。
苏衍一副很抱歉的表情,伸手就要去推苏迎岁的轮椅。
杨溪有些担心,如果他们趁着这个机会对苏迎岁做点什么,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除非当着那两个虎视眈眈的苏家下人的面,表演一个凭空消失,然后偷偷跟进去。
苏迎岁却给她使了个安心的神色。
“在这里等我,然后我们去逛逛京城,到时候带些特产回去吧。”
杨溪抱起苏顺年:“行,那我们先去转转吧,反正钱在我手里,你出来之后自己找点东西吃好了。”
她给他留下五两银子,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就走了。
苏衍目瞪口呆,差点撒手放开轮椅:“你们家钱都在杨姑娘手里?”
“我们家都是她在做主,有什么不对吗?”
“没…没有。”苏衍擦着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推着他朝里屋走去。
“今天你来的巧,父亲刚下朝回来,正在书房歇息。我就不陪你进去了,你和父亲聊吧。”
苏衍把苏迎岁丢在书房门口,转头走了。
他和父亲可是要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的,若当面行事,他恐不好违背父亲的意思。
自然是得分开说。
苏迎岁自己推着轮椅进了屋。
说是书房,光线却很昏暗,也没放几本书,倒是有些雕刻精细的玉盏,画工精致的屏风,看起来样样都很昂贵。
“岁儿来了,哎呦,这都多少年没见了?真是想死我了。”
苏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捏着卷有些厚的竹简,虽然语气激动,表情上却没什么变化。
“苏家主。”
苏迎岁眼底闪过一丝讽刺,用不到的时候,他就不是苏家之人,而是卑贱的庶子,不值一提。等用到的时候,就又成了他的好侄儿了。
果真,善于用人。
“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侄儿啊,伯父当年也是有苦衷的,你父亲和伯父可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啊。”
苏正说到“血浓于水”那几个字时,神情有些恍惚。
苏迎岁懒得跟他绕弯子:“听说伯父这里有个好差事给我,不知道是多么肥的差事啊?居然能想起我?”
如果不是捅了太大的篓子,怎么也不至于把他这个已经被贬到泥里的人再挖出来。
苏正以为他是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