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追,这可怎么追的上!
虽然还没有实证能证明就是这队车队盗走了这些尸身,偷运出了城,更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法子躲开城门守卫的盘查的,但是何登楼还是觉得,就是这队车队做下的这件事。
他抬头问道:“是哪家商行
的车队?”
几名衙役面面相觑:“守卫和坊丁都说当时出门的人太多,他们只是看了眼路引文书,确认文书无误,也不是伪造的,车上也没有违禁之物,便放行了,不记得他们是哪家商行的商队了。”
何登楼很清楚坊丁和城门守卫的行事手段,这车队多半是使了银钱,才令盘查不那么严密,浑水摸鱼躲了过去。
而延平门算是几大城门中盘查最为松懈的了,看来他们这些人格外熟悉长安城里的情况。
现在深究他们是如何出的城已经无济于事了,左右他们一已经出去了,只能尽力去追。
现在要深究的是他们要这么多女子的尸身究竟想要做什么,莫非是真的要去配阴婚?
何登楼捋了捋思绪,心头一跳,连声吩咐:“分三队,一队人往洛阳方向去追,发现可疑车队,立刻拦下来搜查,剩下两队,一队往相反的方向追,一队在长安城里搜查,还有一队快马加鞭去玉华山见少尹大人。”
何登楼很清楚,昨夜发生的种种,绝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捕头可以深究,能够深究的下去的了。
京兆府尹刘景泓刘大人已经流露出了提前致仕的念头,也说了想要趁着这次玉华山避暑跟永安帝提一提,临走时交代了何登楼,要他无论大事小情,都要先回禀给冷少尹。
但是这件事太大了,他怕回禀给了少尹大人,会把他家的少尹大人给气的当场吐血而亡。
他想了想,还是等先查出线索之后,再回禀给少尹大人吧。
安排完了这些事情,他沉着脸色望住已经审完,暂且没有异常的王氏叔侄,瞪着眼威胁了一句:“把剩下的尸身给我看牢了,若是再出事,你们俩就自己躺上去凑数!”
王氏叔侄跪在地上起不来,战战兢兢的应了声是,哭的嗓子都哑了。
气氛有些严肃了,平时爱说爱笑爱闹的衙役们也不敢放肆了,纷纷各自忙活去了。
张友利拘束不安的走到孙瑛的跟前,打开帕子,小心翼翼道:“孙仵作,这是我刚刚找到的迷香烧剩的残灰。”
孙瑛低头看了一眼,两指拈起一点灰烬,放在鼻下轻轻闻了闻,皱眉道:“这灰都烧透了,不太好分辨,你再去找一找,看看有没有还没烧干净的香。”
张友利跟着孙瑛忙活了大半宿,所学远超他跟随黄仵作这几年的全部所学,只觉得受益匪浅,对孙瑛也更加的敬服了,孙瑛说什么,他就不折不扣的去做什么,虽然资质差了些,但足够听话勤勉能吃苦。
孙瑛看着张友利的背影,暗自点了点头。
何登楼见孙瑛的态度有所松动,又忍不住添了把火:“多么听话的孩子啊,不怕苦不怕累的,这么好的孩子,上哪找去啊。”
孙瑛重重嘁了一声:“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何登楼不以为意的轻笑:“也是这瓜实在甜啊。”
孙瑛不屑道:“强扭的瓜不甜
。”
何登楼笑道:“甜不甜的,尝一口不就知道了。”
孙瑛错了错牙,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我这是收徒弟,还是娶媳妇?”
何登楼看着折返回来的张友利,笑的鬼鬼祟祟的。
张友利被何登楼笑的心里发毛,上上下下的看了自己几眼,发现自己既没有穿错衣裳也没有穿错鞋子,便放了心,打开帕子给孙瑛看:“孙仵作,我只找到了这些,不知道够不够。”
洁白的帕子上搁着一小截黑乎乎的东西,香味清透而淡然,闻起来有些似曾相识。
孙瑛微微皱眉,转瞬心头一凛,朝何登楼道:“何捕头,我先带着张友利回内卫司,你若是有事,便去内卫司找我。”
何登楼见孙瑛神情严肃,知道他或许有了什么发现,连连点头。
官道上旌旗飘扬,浩浩荡荡的车队离开了那片荒郊野岭,韩长暮在车队的外侧,纵马来回巡视。
已经快到玉华山了,圣人住进行宫,才能真正的松一口气,现在这条路看起来平静安稳,可是经了昨夜的变故,韩长暮也不敢有半分松懈,谁知道这平静之下掩藏了多少暗潮涌动。
他正调转马头,准备疾驰到车队的前头去,就看到前头一阵暴土扬尘,马蹄声急促凌乱。
他心神一凛,赶忙勒紧缰绳,勒马相望。
冷临江从漫天灰尘中疾驰而来,一眼看到韩长暮,长长的松了口气:“可算是找到你了。”
韩长暮疑惑不
解:“你不在圣人跟前伴驾,找我干什么?”
冷临江神情肃然:“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韩长暮神情一变。
冷临江将昨夜修平坊苎麻巷灭门一案和宁记棺材铺的走水之事仔细说了,抬眼看着韩长暮,忧心忡忡道:“久朝,你看这,太诡异了。”
韩长暮神情冷肃,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愤怒,他紧紧握住了双手,骨节发白,怒不可遏道:“为了掩盖罪行,为了灭口,便杀掉所有可疑之人,这些人简直不是人,是畜生!合该碎尸万段!”
冷临江听到衙役的回禀,也是又气又恨,冷声道:“碎尸万段也得找得到人才行,这么大的案子,京兆府里不能没有主事之人,我这就回京。”
韩长暮凝神想了片刻:“你回去也好,不过此案复杂,一时半刻查不出结果,那你要何时回来?”
冷临江思忖道:“上玉华山后,前两日是修整,第三日晚间是大宴,第四日才是狩猎开始,我第三日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