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朱载坖甚至不敢想象,自己在嘉靖心中的形象,是什么样子。随后,只见朱载坖回过神来,看向一旁的奴仆,沉声吩咐道。“马上派人把徐阁老他们请过来,快去!”“是,殿下!”奴仆闻言,在向朱载坖躬身行礼后,很快便迈步离去。在这之后,只见朱载坖脸上满是焦躁之色,不停地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呢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呢,孤明明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徐阶在接到消息后,没有丝毫怠慢,即刻赶往了裕王府。在乘轿去往裕王府的路上,徐阶掀开轿帘,看着道路两旁的景色,此时的他,只感到心乱如麻。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他的内心也有所猜测,当裕王府的人来府邸找他的时候,他便明白,自己先前的一切猜想,都是正确的——这件事情真的跟裕王有关!“裕王啊裕王,你这下可捅了大篓子了!”在感慨完毕后,只见徐阶收回目光,放下轿帘,叮嘱外面的轿夫加快速度。……待徐阶的轿子在裕王府门口停稳以后,很快便被管家迎进了裕王府,在管家的引领之下,徐阶来到了书房。在进入书房以后,徐阶见到了一脸焦躁,不知作何是好的朱载坖。“见过裕王殿下!”徐阶进入书房以后,便看向朱载坖所在的方向,躬身行礼道。“徐阁老,来了,坐,快坐!”朱载坖见徐阶到来,仿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招呼徐阶坐下。徐阶闻言,也不推辞,径直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徐阶刚在座位上坐下,只听朱载坖的那焦躁不安的声音响起:“想必徐阁老,已经听说了今天下午在正阳门发生的事了吧?”徐阶闻言,点了点头,旋即出言回应道:“嗯,的确听说了,不仅如此,我还在现场呢!”朱载坖听闻徐阶此话,很快便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但此时的朱载坖,已经顾不得其他了,只见其看向徐阶所在的方向,又继续道:“徐阁老,实不相瞒,派人上疏请求景王即刻离京,是孤的主意!”尽管在这之前,徐阶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他真的从朱载坖的口中,听到这一消息时,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只见其猛地从座椅上起身,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看向朱载坖所在的方向,沉声道:“殿下,您糊涂啊,这可是昏招啊!”一旁的朱载坖听闻徐阶此话,整个人顿时慌了神,连忙出言解释道:“不,徐阁老,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听孤解释!”在朱载坖的叙述之下,徐阶总算是了解到了事情的全貌,他那紧皱的眉头,也得到了略微的舒缓。按照朱载坖的说法,他原本只是打算让那些官员上奏疏,将景王离京一事正式提上日程,并顺带着探一探嘉靖的口风。谁知在这个过程中,那群言官突然横插一脚,进而使得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呼,还好,裕王殿下不是太蠢,不然的话,我徐阶真可以考虑换一个支持对象了!”在耐心听完朱载坖的叙述后,只见徐阶将目光收回,如此想到。在徐阶看来,裕王想要让景王离京的想法,其实也无可厚非,毕竟,斩草要除根,不能留给对手丝毫喘息之机。除此之外,裕王让那些官员上奏疏的做法,也挑不出太大的毛病,但整件事情倒霉就倒霉在,谁也没有预料到那群言官会横插一脚。如此一来,事情便彻底失去了掌控,倘若站在皇帝的角度来看,便能够轻而易举地得出一个结论——这群言官是裕王指使的!而这毫无疑问,极大地挑衅了皇帝的权威。朕还没死呢,你就指使言官与朕作对,你想干什么,想造反吗?正当徐阶思绪翻飞之际,只听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将他重新拉回到现实。朱载坖在听到敲门声后,当即出言吩咐道:“进来!”话音落下,只听‘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推开,来人正是高拱以及张居正。高拱身为朱载坖的老师,在接到朱载坖的请求后,自然不能坐视不管。而张居正就不一样了,他是单纯来看乐子的,除此之外,他也很好奇,为何朱载坖会突然行此昏招。朱载坖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高拱一脸急切地看向朱载坖所在的方向,出言询问道:“裕王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糊涂啊!”一旁的朱载坖听闻高拱此话,刚想出言解释,只见徐阶接过话头,指了指一旁的空位,向二人吩咐道:“先坐吧!”待高拱和张居正陆续落座以后,徐阶开始有条不紊地叙述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诸位,事情的经过大致就是这样的,你们怎么看?”待话音落下,只见徐阶端起一旁的茶杯,在轻啜一口后,将目光分别从高拱、张居正的身上扫视而过,缓缓道。在从徐阶的口中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高拱和张居正都不由得怔楞了片刻。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整件事情,只不过一场意外罢了。裕王也没有预料到,言官会在这个时候下场,并使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