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只见赵贞吉回过神来,看向夜空中那一轮皎洁的明月,无声自语道。
“唉,我离开的可真不是时候啊!”
“眼下朝中有消息说,皇贵妃沈氏肚子里的孩子,将在九月份的时候临盆,看来我是赶不上了!”
旋即,只见赵贞吉将内心纷乱的想法尽皆压下,缓缓起身,自顾自地说道。
“也罢,接下来京城内发生的事,也与我赵贞吉无关了!”
“在我离开京城之前,找个时间提醒一下海瑞,让他多加注意一下吧!”
赵贞吉说完,便紧跟着起身,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拂而过,令人顿感惬意。
……
京城,徐阶所居住的宅邸。
徐阶所乘坐的轿子刚刚停稳,一旁等候许久的管家便迎了上来,俯下身体,恭敬道。
“老爷!”
徐阶从轿子里下来以后,见管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摆了摆手,沉声吩咐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是,老爷!”
在二人先后进入用以待客的大厅以后,只见徐阶猛的顿住脚步,转过身来,出言询问道。
“说吧,什么事情?”
“老爷,不久前,王廷王大人前来拜访!”
徐阶听闻管家此话,不由得皱了皱眉,追问道。
“他来干什么?”
管家见此情形,不敢有丝毫隐瞒,当即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尽皆说出。
“老爷,实不相瞒,王大人委托小的给您带一句话,说是浙江当地的桑苗,在八月中旬的时候,就将彻底成熟,而他们与织造局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徐阶在从管家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后,不由得精神一振,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之色。
对于徐阶来说,只要能够按照既定的计划,从百姓的手中半价收购生丝,那么他们就能够赚得盆满钵满,也算不辜负,这么久以来的谋画了。
但徐阶并没有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喜讯冲昏头脑,只见其在思衬片刻后,出言吩咐道。
“告诉他们一声,暂时先不要轻举妄动,好好调查一下当地的情况,待时机成熟后,再果断出手!”
“是,老爷,小的明白!”
管家闻言,当即神色一凛,沉声应道。
……
正如嘉靖早先所预料的那样,由冯岳所率领的大军,在攻破桑木关,并歼灭了前来支援的四万播州兵以后,凭借着火器之利,连战连捷,一路攻下了旺草、正安等地,周边的诸多县城,也尽皆望风而降。
在绥阳县郊外不足十里的地方,由冯岳亲自统帅的五万大军,正严阵以待。
眼前的明军,阵列整齐、罩袍束带、神色肃穆,一股肃杀之气,逐渐弥漫开来。
冯岳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绥阳县,心中越发雀跃。
就在不久前,他收到了川师三路那边传来的消息,由总兵吴广、总兵陈璘、副将曹希彬统帅的四万兵马,已经从南川杀进播州,一路上连战连捷,正向着仁怀杀来!
除了川师三路以外,黔师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由总兵李应祥以及参将谭健,所统帅的三万兵马也已经顺利攻破兴隆,眼下正在大力清剿沿途残余的播州兵。
冯岳的心里十分清楚,只要自己拿下了眼前的绥阳县,那么距离杨烈的末日,也就不远了。
到时候,朝廷的大军分别从绥阳、桐梓、仁怀三个方向,向海龙屯杀去。
纵使海龙屯历经数代宣慰使的完善,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军事堡垒,也无济于事,毕竟朝廷此番,为了消灭杨烈,可是出动了整整十三万大军!
冯岳十分有自信,哪怕自己不主动发起进攻,仅凭手上这十几万大军,也能够把杨烈活活困死在海龙屯!
但眼下最令冯岳感到奇怪的便是,从自己的大军,到达绥阳县城郊外起,便没有看见任何的守军。
随后,只见冯岳收敛心神,深吸一口气,拔出腰间的长剑,沉声道。
“传本将军的命令,全军进攻!”
待冯岳的话音落下,很快便是一阵如雨点般密集的鼓点响起,由石邦宪所统帅的一万五千余名士卒,分为左中右三路,向绥阳县发起了进攻。
就在这时,绥阳县的城门被打开,一开始,石邦宪还以为是城内的守军,打算殊死一搏,出城迎战。
但当他看见从绥阳县城内走出来的那些人后,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因为从绥阳县城走出来的,并不是城内的守军,而是一个个衣衫褴褛、面有菜色的百姓。
此刻,他们的神色木然,纵使看见远处径直向自己冲来的明军,也不闪不避。
除此之外,城墙之上,也没有出现任何的守军,当明军来到距离绥阳县城不足五里的地方时,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