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致还在等他说话,可他挂断了电话。
她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张,转而给许鸣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她直接了当地问:“季驰在哪儿?”
许鸣支支吾吾的。
“在哪儿?”她捏着手机的手指微微用力。
“北郊墓园。”许鸣瓮声说,“今天是迟阿姨的忌日。”
许致闻言怔住,而后开口问问:“怎么会是迟阿姨的忌日?”
“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迟阿姨去年在国外出车祸去世了,季驰回来的时候把她的骨灰带回来了。”
许致沉默着挂断电话,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暗骂自己没出息,这种时候居然会想要去找他。
然后她回到工位快速收拾东西,跟同事简单交代了两句就离开了。
打车去墓园的路上许致给季驰发信息:【你在哪儿?我过来找你。】
可一直没有收到他的回信。
到墓园后她跑到墓园的看守亭询问:“你好,请问有没有看到一个年轻男人过来?”
守园大爷茫然地摇头。
她补充说:“个子高高的,长得很好看。”
大爷还是摇头。
“您再仔细想想。”
守园大爷看向她身后,抬手一指。
许致回头。
黑色宾利停在路边,从驾驶室下来的男人穿着黑色的大衣,硬朗挺括的面料,身姿卓尔不凡。
她眯着眼睛看他,松了一口气。
季驰下车后就站在车边看着许致。
她心神微动,走到他身边。
季驰的身高很高,许致不得不抬着头,问他:“为什么不回信息?”
“手机没电了。”
许致皱眉,她在来的路上白担心了。
季驰整个人变得很安静,他走在前面,许致跟在他身后。
两人在半山腰的一处墓碑前停下。
许致看到墓碑上迟婉的照片有些模糊。
她只见过迟婉一次,还是当初许鸣结婚前她跟着许鸣去找季驰时匆忙见的。
虽说是匆匆一眼,但迟婉身上优雅的气质却让她印象深刻,当时她跟着许鸣一起打招呼叫迟婉阿姨,迟婉微笑点头,拿着一束蓝白的花去阳台修剪,举手投足间尽显温柔娴静。
后来季驰出国,她再没敢联系他,关于迟婉的事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初冬的阳光并不算太热,但在太阳底下站半个多小时,许致还是有些吃不消,她低头轻轻垫了一下脚,穿着高跟鞋的脚微微有些发麻。
季驰伸手扶住她的胳膊,说:“我没办法一下子告诉你所有的事情。”
许致抬头看他,等他继续往下说,但他仿佛又想到了什么,眼神一暗,岔开话题说:“走吧。”
他转而握住她的手,两人掌心相握。
许致本想挣开,但季驰已经开始往山下走。
顾及到她穿着高跟鞋,他走的并不是很快。
到山脚下经过看守亭的时候,守园大爷透过玻璃窗看他们,然后压低声音对正在通话中的手机说:“季先生,他们出来了。”
黑色宾利驶出墓园后,一辆豪华商务车停在了黑色宾利先前停过的地方。
车门打开,季政松拄着拐杖下来。
司机不放心地询问:“先生,要不要我陪您上去?”
“不用了,”季老爷子是很严肃的长相,他沉声,带着威严,“你在这边等着。”
另一边,季驰没有送许致回公司,他将车子开到一家私人成衣坊。
进门时,前厅的服务生连忙迎上来说:“小驰总,都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服务生在前面带路领着两人朝后面走去。
经过一段长长的走廊,到了后面的私人厅室。
有服务生端着茶盅过来,季驰摇头,示意让人出去。
他拉着许致到旁侧的椅子上坐下。
斜角的厅门进来一个年轻姑娘,手里提着一件月白色的露肩长裙。
那姑娘一进来就用眼光上下打量着许致,须臾才开口说:“底子不错,稍微收拾一下会是个惊艳绝绝的美人儿,难怪能让你一直惦记着。”后面这句话是对季驰说的。
季驰看双悠,叮嘱说:“待会儿的妆容不能太刻意。”
双悠闻言挑眉:“我尽量。”
说着走向许致抬手打招呼:“许小姐,跟我走吧。”
许致有些愣怔,不确定地看向季驰。
他握住她的手,轻声说:“今晚有一个很重要的晚宴,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可是不等许致开口,双悠已经先一步拉起她的另一只手,欢快地说:“许小姐别担心,就是一个家宴而已。”
许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