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当中看向了远处的北屈工房营寨。 北屈工房营寨和北屈县城,沿着屈水分布。 因为工房用水之后,必然会给水带来一些污染,所以为了生活安全,县城生活区则是建立在了上游地带,相隔有一段的距离。 工房营寨和北屈县城里面都有驻军。 北屈县城里面的驻军比较多,毕竟那边有一个小校场。 工房营寨里面也有,数目大概在一百左右。 虽说数目不少,但范先知道,这些驻军兵卒都是一般的郡县兵卒。因为北屈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什么外部威胁了,所以自然也用不上精锐驻守。 看了半天,范先也没看出什么异常来。或许是因为河东战事逼近,所以加强了巡视和检查? 退出了地窝子之后,范先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感觉原先寻常的空气都似乎香甜了起来。 看着在这里监视的人撕扯着肉,就像是饿死鬼投胎一般,范先也觉得不容易,便是说道:『再忍一忍,就这几天了,熬过这些苦日子,我带你们去山东享福去!杨氏知道吧?四世三公!他们作保,到时候我们都可以到山东去!那地方比我们这里温暖,也不会是一下雪就封了门,想要吃口好的都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找!干好这一趟,到时候人人都有封田,天天都有酒肉!都有钱!』 监视的人便是都笑了起来,『我们都是受了老郎君的恩!放心吧!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耽误郎君大事!』 范先也是笑了,『说什么浑话?都要好好的活着!你们都死了,我独活又有什么意思?说好了一起享福贵,就是要一起享福贵!这里还有些酒水,晚上留着御寒……再忍两天……』 再等两天! 是的,再等两天…… …… …… 在河东之地,寒冬只是显露了一点狰狞,而在北漠之处,就肆无忌惮的在施展风雪了。 土丘山林中的积雪很厚。 在阳光的照耀之下,雪面是很刺眼的。 张郃蒙着细纱,目光盯在山林之间的雪面上。 林中没有惊飞的鸟雀,也没有从松林里窜出来的小兽,那里寂静的如同一片死地。 张郃皱起眉头,翻身下马,想了想,就将长枪插在了上,然后抄起一面盾牌,抽出战刀。 『将军!』护卫上前,『某来领指!』 张郃点了点头,『小心陷阱。』 地面上有一些拖拽的痕迹,或许就是之前消失的斥候所留下来的。 张郃将盾牌立在面前,半弯着腰,只是露出了眼眸在盾牌边缘上扫视着四周。 这里是两个山坡的夹角,避风,并且除了林地之外,其他地方都很空旷。斥候是不会错过这种地方的。 『竖盾!上弩!前进!』 充当临时指挥的护卫高声呼喝着。在他的指挥之下,张郃像是一个普通兵卒一样,混进了松散的散兵线,向前推进。 张郃发现有一队斥候失去了联系。 他是一个很有经验的将领,也是一个经历过无数厮杀的悍将,立刻就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便是沿着斥候的痕迹,追踪到了此处。 亲兵护卫也依次散开,张郃身上的甲胄与他们别无二致,为了迷惑敌人,他反而是第一个离开人群的,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尖兵。而在发号施令的护卫,则是更像是队伍的头领。 黑黝黝的松林里依旧毫无声息,却似乎藏着一头猛虎,正在通过林间的缝隙在窥伺他们。 张郃在执行赵云的策略,他需要绕行到黑石林的后方,寻找合适的机会给曹纯一个致命的背刺。 和曹军硬拼是亏本的。 天寒地冻之下,负伤的兵卒死亡率会非常高。 即便是有军医随军,可是破裂的伤口,会带来失温的风险,即便是包裹得再好,也不可能像是没有受伤一样保持温度。 因此曹军的险恶用心就展现无疑。 曹军或许没想要一次性的获胜,最大的目的,就是消耗。 曹操占领的地盘大,人口多,所以拼消耗,其实是曹军的优势。而这一次曹军想要利用胡人,也同样体现出了曹军的这个策略构想。 同样的,胡人也并不完全可信。 虽然说胡人表示说他们是无辜的,是被胁迫的,但是谁能保证当赵云和曹纯交战的时候,胡人不会趁机捅刀子? 对于这一次黑石林之战来说,赵云不能,也不应和曹纯正面死拼,既要击破曹军,又要保存一定的力量,才是赵云所想要达成的目标。 所以如何利用好黑石林,如何寻找到曹纯的破绽,就是张郃当下所需要做的事情了。 张郃对于曹纯,起初是有恨意的。 还有对于那个夏侯氏家族的夏侯尚也不免有些迁怒…… 可是当张郃到了北域一段时间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于曹纯和夏侯尚的那些恨,就渐渐地消失了。现如今即便是知道了夏侯尚就在常山,张郃也没有什么兴趣去嘲笑,或是欺压,表示当年啥啥,如今又如何…… 甚至连对于大汉王朝旧有的那些体制也淡漠了…… 张郃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他知道一定和他在北域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