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大宝带着三丫在灶头那边生火,要给刘氏煎药。
二宝则去屋里拿了几个红薯,打算烤着吃。
见孩子们都挺让人放心的,安小暖便去了一趟刘氏的屋子。
刘氏已经醒了,正挣扎着想给自己换尿布。
安小暖见状,赶紧上前帮忙:“娘,让我来。”
刘氏的下半身是瘫的,这注定了她没办法自己解决大小便。
所以每天早晚,都得有人过来帮她一把才行。
季霄和大宝二宝都是男子,不方便,三丫年纪又还小。
以往,这事情都是拜托隔壁的张翠花帮忙。
据安小暖所知,之前原主昏迷的时候,张翠花还来了呢。
今日许是张翠花自己状态不佳,又许是她看到安小暖留下来了,所以就没过来。
不过刘氏也是爱干净的,平常能忍就忍,很少会拉到尿布上。
她的屋子里有一个痰盂,还有一张挖了洞的木椅。
那木椅有点像现代的简易马桶椅,把痰盂放在椅子下面接着,人就可以坐在椅子上解决问题了。
今天是因为刘氏实在没憋住晨尿,把尿布给弄湿了,不好意思麻烦安小暖,就想着自己换一换。
没曾想,折腾了老半天,浑身是汗,这尿布也没换好。
“我……小暖啊,你看看我,真是麻烦。”
刘氏还不太习惯让安小暖伺候呢,老脸有些发烫。
安小暖并不在意:“这有什么的?谁还没尿过床啊?
不怕您笑话,我有时候做梦梦到自己在找茅厕,第二天醒来被子都湿了。”
说着,见刘氏还是有些拘谨,又安慰道:“娘~您放轻松,咱们都是女子,您有的我也有。
再说了,我昨晚都给您擦过身子了不是?”
安小暖麻利地给刘氏翻了个身,又将湿掉的尿布一抽,重新换了块干净的。
扶着刘氏靠墙坐好,这才拿着脏尿布出去,顺便用木盆接半瓢水进来。
刘氏看着安小暖的背影,还有些呆愣。
——什么叫我有的她也有?
——这丫头说话也忒虎了,跟她那温婉秀气的长相倒很是不同。
安小暖端了水进来,先让刘氏自己漱漱口擦擦脸。
便宜婆婆只是下半身瘫了而已,上半身还是能动的。
因此,能让她自己干的事情,安小暖就让她自己干。
免得被伺候久了,容易自我怀疑,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等刘氏漱完口擦完脸后,安小暖又用剩下的水将毛巾浸湿,把刘氏的手脚都擦了一遍。
对于伺候刘氏这件事情,安小暖倒没什么反感的。
她奶奶临终前,也曾瘫在床上一年。
那一年,她也是这么给她奶奶换尿布,擦身子。
奶奶含辛茹苦将她拉扯大,是大恩。
刘氏收留她,让她在这陌生的乱世里有个家,同样是大恩。
再做起这种活,她得心应手,没有半点不适,反倒想起了去世的奶奶。
“娘,我和大宝商量了一下,想把家里的猪卖了。”
为了不让自己陷入低落的情绪里,安小暖把自己想囤粮的事情跟刘氏说了说。
刘氏自然是赞成的,连连点头:“是要囤点粮,如今这世道,手里有粮心不慌!”
“嗯,再给您买点药。”
安小暖试探地按了按刘氏的腿,想看她有没有什么反应。
“别给我买药了。”
刘氏微微皱眉,拍拍安小暖的手:“我这腿大夫说了,好不了,喝了也是白喝。
有那银子多囤点粮,咱们家五口人咧!”
“您别管了,我心里有数。”
大宝说,刘氏的腿还是会痛的,每天得喝药来止痛。
安小暖看过大宝给刘氏煎的药,里头有延胡索。
通过原主对草药这方面的记忆,安小暖得知,延胡索是止痛良药,可止‘一身上下疼痛’。
既然刘氏的腿还有知觉,且需要喝药来止痛,那怎么就治不好呢?
安小暖决定下次去买药时,找机会问问那大夫。
若能将刘氏的腿治好,往后的日子会轻松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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