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楚澜衣微挑眉,语气犯冲,“师妹觉得我会作甚?”
玉琳琅捶他一脑袋。
“淮之你进来吧,我师兄找我说点事。”她放开楚澜衣,敞敞亮亮过去拉开门。
楚澜衣盯着她跑过去的身影,万般滋味在心头攒动,最后汇集成一把剜心利剑,疼人得很。
沐淮之毫不意外房里多个人,只是下意识牵住玉琳琅的手,面含微笑,“楚公子来了。”
楚澜衣目光下移,顿在俩人交握的手上,只觉刺目万分。
他忍住嗤笑,抬头,笑吟吟望向沐昭,“瞧世子这面色,病症似乎完全好了?”
“确实。”沐昭点点头,紧握琳琅小手,笑,“多亏有琅儿在。”
楚澜衣扯扯嘴角,“那还真是恭喜了。以前总听人说世子活不过三年,没想到如今是越活越精神……”
“师兄!”玉琳琅都快听不下去了。
沐昭却不以为意挑挑眉,无视他的挑衅,淡淡一笑,“那自然是因为我福缘深厚,故而才有幸获得琅儿相助。”
“算命的如今看到我都会感慨一句,今非昔比。楚公子呢?此番前来山庄,是想参加大比?”
“呵。”楚澜衣无可无不可笑了笑,“看我心情了。”
看你心情,我看你心情不会太好!
沐昭心下暗暗吐槽,垂眸冲玉琳琅一笑,“你与楚公子谈事吧,我去让他们张罗些好吃的,就在膳厅等你。”
“好。”玉琳琅求之不得。
她感觉这俩人再继续对话下去,大概率会打起来。
如今淮之愿意退一步,她不禁松了口气,冲他甜甜一笑挥了挥手。
待沐昭离开,玉琳琅转眸看向眼神不善的楚澜衣,“师兄,你真打算参加这次大比?”
不应该啊,她师兄一向傲娇惯了,来凑这大比热闹就不符合他自在闲散的性子。
楚澜衣看她半晌,问,“那你想让我参加么?”
玉琳琅愣了愣,“这不得看你自己的意思么?”
问她想不想的作甚?难道她说不想,他就会撇开此行目的不参加了?
师兄这人她不说完全了解吧,还是有几分摸得清。
就他盯准的目的,不太可能半途而废。
“我现在就问你。”楚澜衣伸手将她拽到自己身旁。
玉琳琅猝不及防被一股大力拉扯,险些砸进他怀里。
她下意识就挥开他胳膊,皱眉,“你干吗。”
就搞不懂,眼前这人怎又生气了。
拍开他才发觉有点不对劲,回头一瞧,只见他垂着手臂紧蹙眉头。
月白色衣袖上似乎渗出点点血渍。
“你受伤了?”玉琳琅连忙跑过去拉他胳膊,却被他负气一扭挣脱。
“不用你管。”
玉琳琅真想揍他,按着他拉到一旁坐下,卷起他渗血的衣袖,盯着胡乱缠两层布又崩裂的伤口,瞪他,“怎么受的伤?”
楚澜衣盯着她看。
瞧她忙忙碌碌去医箱里取剪子纱布,坐到自己身边扒拉他衣袖,心里忽地就软了软,“师妹,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玉琳琅低头帮他重新清创包扎,“同安伯府家的沈三郎,是你派人弄死在西市街口废菜篓子里的。”
这是肯定句,阎王索命么,原来那傻不愣登的前任京兆府尹郝友才,还真没说错。
她与阎王殿还真是扯得上关系。
“此人去你的产业放火,当死。”
玉琳琅头都没抬,抿抿嘴又道,“夜无尘他祖父,老梁王尸体也是你叫人扒拉出来,搞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还有先头那个摔死女婴的农户之家,子代母过徒刑三年,老妇被放回去,却在乡间道上被突然闯出的疯牛袭击而亡。想来也是师兄派人下的阎王帖。”
楚澜衣不避不让直勾勾盯着她,“你觉得他们不该死?这大齐律漏洞百出,既无法解决掉他们,那我就得帮帮你。”
玉琳琅抬头看他一眼,面无表情,“所以你创立阎王殿,就只为铲奸除恶?”
楚澜衣眸色微闪,定定看着她,“师妹觉着我为何?”
“不晓得。”玉琳琅很诚恳点了点头,收拾手边沾着血的脏布条,“我如今是越发瞧不懂师兄想做什么了。”
“希望你初衷不变,莫牵累太多无缘无故的旁人。”她说完这话,起身收拾药箱,“师兄,你要随我一块过去用膳么?”
玉琳琅本以为楚澜衣会拒绝,谁知他说“好啊”,回应的还十分麻溜,倒让她呆了一下。
楚澜衣忍俊不禁,“师妹,你只是顺嘴与我客套两句?没想过我会答应是么。”
玉琳琅咳嗽一声,收敛起小表情,“我没这么想。”
但她还想再挣扎下,感觉等下和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