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闹腾,双方都没讨得半点好。
定兴郡王被皇帝申斥了几句,玉狐大人则被罚了半个月俸禄。
相比之下,最心痛的还是玉狐大人。
从承乾门出来时,玉狐大人蔫头耷脑完全提不起精神。
等从宫门西侧完全走出,往西盛门而去时,忍了一路的叔父大人终是没忍住动手了。
确切来说,是脱了官靴朝玉狐大人丢去。
“你这遭瘟的死小子啊,你是不是觉着你世叔过的太舒服,故意给我找点事?”
玉狐大人跟后脑长了眼似的,身子往边上一跳速速躲了过去,扭头还回嘴,“我怎么故意找事了!这明明是事儿找我。那女人若不来惹我,我能按着她摩擦?笑话。她长的是圆是扁我都不知,我会搭理她?”
叔父脱了另外一只靴砸她,“你这小子真是,你要气死我!殴打县主,你能耐了!你咋不上天去?”
“我要能上天,我还搁这给你打啊。”
西门不归被这泼猴气笑,拣起地上的靴子再丢,追着玉狐踹她揍她。
玉狐大人抱头鼠窜,绕着柱子晃了一圈,嘴里不饶人依然叭叭着,“我都被罚俸了!你还打我?我一回来就罚俸,明天传的满大街都是,我不要脸哒?”
“还有那些土狗,肯定背地里都笑我。词儿我都给他们想好了,诶哟喂听说了吗,那妖星回京啦!可不就是那镇妖司玉狐么,一回来就被罚了半个月俸,肯定又干伤天害理之事啦。”简直岂有此理啊。
“我要辞职!”玉狐大人不高兴地喊道,“我不干了!明儿我就递辞呈,你立刻给我交给皇帝,马上让我告老还乡。一天天干的比牛多,吃的比马差,还要被贵人们欺负,我这是造的什么孽!”
西门不归追着她捶,“你少给我找借口。还不干!不干你上哪儿?”
“我南亭问舟北域赏雪,我哪儿不能溜达。”玉琳琅头一缩,避开老头挥来的一拳。
“你有钱么?”
“我有!”
“你有P!你给我站住,别给我跑!站住。”俩人绕着西盛门石墩子一直兜,老头给追得气喘呼呼。
随即一屁股往石墩子上一坐,发挥一流演技,捶胸顿足嚎啕大哭,“你这死玉狐啊,良心都被狗吃了。你可知三年前你这一跑,世叔让人查了三年,穹山每寸土都差点给它掀了。”
“世叔这心啊,七上八下这么多年,直至今日看到你,才算稳稳落地。”
玉琳琅心虚地瞅他一眼,“不是偷偷给你递小纸条了么。”
“什么小纸条。”
“传令鸟啊,当时给递消息了。”
“你还说!”西门不归越发生气,“就那没头没尾几个字,谁知你当时去了哪里,可是受了什么重伤自己偷偷躲藏。”
老头开始抹老泪,“你说你这一跑啊,世叔的心,也就跟着你飞去了远方。”
玉琳琅慢吞吞绕过柱子走过去,“你别哭了。”
你说一老头,咋就那么爱哭呢。
“我不哭,你那会在御前就要被乱棍打死了!”
“行行。”玉琳琅无言以对,将老头一前一后乱丢在地的靴子捡起,跑到他身边坐下。
“玉狐啊,叔父跟你正经说件事。”
“说吧。”玉琳琅无奈,把靴子给老头套上。
“镇妖司真不能没你,你这一跑三年,你看看咱镇妖司上下,简直都被边缘化了是吧。”
“现在好不容易从泥坑潭底出来,正是需要你发光发热之时,你千万别跑。就算要跑,你这回也得带上世叔一块跑了!”
玉琳琅扭头对上老头正经八百的眼神,扑哧一乐,“我半个月俸禄没了,咱镇妖司就没啥表示表示。”
“那是你自己作的。当街痛殴永定县主,没治你一个以下欺上之罪,那都是圣人仁慈。”
玉琳琅哼一声,“就她永定县主厉害啊,我背后也是有人的。”
“谁?”
“你啊!”玉琳琅笑着搂住老头肩膀,“世叔,我那半个月俸禄,您老给我补上呗?”
“凭啥??”
“不然我心里难受得紧。”
老头面无表情,“我给你补我不难受?”
“世叔”玉琳琅晃着老头胳膊,“咱俩谁跟谁啊。”
俩人歪歪扭扭走着蛇步,走向一旁停着的马车。
待马车踢踢踏踏行远,长青这才从犄角旮旯跳出来,飞速跑回世子身边。
“西门大人脱了靴子骂骂咧咧追打玉狐大人一路,事后,二人又哥俩好地抱着胳膊一齐走了,想来应是没什么事。”
都知道镇妖司的西门大人最是护短,手底下那些兵崽子可都是他的眼睛珠子。
世子虽无出声,但眼里皆是笑意。
长青看得出世子心情不错,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