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难道这花草有什么异样?”小个子男走上前拱了拱手。
“随便问问无需紧张。”玉琳琅朝他扫了一眼,“祝家班这些花花草草平时都由你伺弄?”
“是的大人。”
“除你之外,班里还有几名杂工?”
小个子男指指身后身长八尺身形健壮的男人,“这是我兄弟小马,祝家班内总共有五名杂工。”
“我看方才搭建的这些东西,基本都是你们兄弟俩搬来的?其他杂工怎么没上手?”
小个子男面色微微抖动了下,“我们祝家班分工明确,一般排戏前都会明确哪场到哪场戏,由谁负责搭建布置背景,今天刚好就轮到我和兄弟二个。”
玉琳琅点点头,目光落在缩在祝家班人群里,垂着脑袋一语不发的男优身上。
“你出来下。”
这伶人哆哆嗦嗦走出来,面色惨白,一副随时晕倒之态。
玉琳琅刚开口问了句,“叫什么名字,年岁几何。”
此人便“咕咚”栽倒在地,引来周围数声惊叫。
祝家班班主忙上前指挥着将这伶人扶起。
男优气若游丝倒在班主身上,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看得玉琳琅暗地里直翻白眼。
“大人,这小生名唤良生,今年不过十八岁。是我们祝家班台柱小生,他,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更不可能去害娟姐儿,还望大人明察啊。”男优还没说话,倒把祝家班班主惹急了,一个劲向玉琳琅出言求情。
玉琳琅暗暗压下白眼,面无表情道,“我只想问几个基础问题,没必要这样吧?”
一个男人,弱成这样,简直匪夷所思……
整日病歪歪命悬一线的世子,都没像他这般随时随地晕倒。
如此表现,一看就像装,反倒不正常!
“大人,大人!”祝家班班主扶着男优连连拱手,“良生现在的状态似乎不甚好,不如先让他回房休养一段时间,待日后再问?”
玉琳琅依然没表情,只是声音平平板板中透出几分森凉之意,“状态不好啊,那不如带下去动点刑,清醒清醒脑子?”
祝班主的笑容僵在脸上。
周围一众人默默无言望她一眼。
良生嘘叹一声,用纤细白皙的手指扶着额,慢慢站直身躯,委屈巴巴看了玉琳琅一眼,“大人,我现在好像好点了,您有什么事尽管问便是。”
玉琳琅心底呵呵一声,冷着上工脸,问:“今日有无跟死者排过戏?”
“我们的戏一般提前好几日就排好了,也无需每天重复演练。今日一直到开戏前,我都没跟娟姐儿说过几句话来着。佩戈,樱子,还有小红姐都能为我作证。”小生说话柔柔缓缓,像一根羽毛刷似的,在人耳边反复摩刷。
吴勇奋笔疾书,抬头看小生一眼,两条浓眉皱的跟毛毛虫似的。
佩戈是与良生差不多年岁的柔弱小生,那弱柳扶风的小腰那身板哟,玉琳琅感觉自己一根手指头就能戳爆他们……
她又想到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的世子了,从脑海里把小人拎出来洗洗自己眼睛。
“那今日一天死者做了些什么?具体跟谁都接触过?一一说来。”
名叫樱子的小花旦捂着帕子在一旁嘤嘤啜泣,“对不起都怪我,是我没能看好娟姐儿……”
“什么意思?”玉琳琅直接打断小花旦嘤嘤哭声,“说重点。”
“大人,娟姐儿早在数月前就萌生自尽之意。得知此事后,我们几个就一直非常注意她的情绪。”
几个妙龄女伶站在樱子身旁,闻声连连颔首,七嘴八舌抢答,“大人,今日一大早我们戏班就收拾前往渡口,大伙儿都忙得不可开交,故而也没多留意娟姐儿。”
“是啊,大清早就出门赶路。大家拖箱带笼一路至此,说起来还真没人跟她聊。”
“可能就因如此她又钻牛角尖了吧。”
“她这人自从数月前犯病后,便三天两头闹着要自杀。没想到今日竟在台上……”
玉琳琅看向说话的女子,似笑非笑,“你自杀会选个这么吸引眼球的方式?大庭广众下让自己浑身腐烂而死?你们小姑娘不是生平最爱美了么?这样死不觉憋屈?”
那女伶不讲话了。
玉琳琅又看向嘤嘤哭的樱子,面无表情道,“谁自杀时会一脸惊恐盯着自己腐烂的手吱哇乱叫?你们觉得她服毒自尽,那她是得有多傻啊,不知这毒用在自己身上能把她自个腐烂成那样?”
一怼一个不吱声,场上顿时又静默下来。
除了新砌的灶台下,柴火偶尔噼啪作响,空气静的让人心里有些发毛。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玉琳琅又看向祝家班班主,“既然上戏前没再对戏,那上船之后你们都做过什么,仔细说来。”
“上船之后我们都各自回了房。娟姐儿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