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局长,他们在寻衅滋事,无理取闹,你作为公安局长,不应该把他们都给抓起来吗?”
隋子义望了一眼沈仁宽道。
沈仁宽一下子懵逼了,望了一眼隋子义,又望了一眼下方的外地投资者们。
本以为,隋子义铁定是违法犯罪了,经过了隋子义的这一通说教后,好像,他也没有犯罪。
杨树成县长挺身而出,为隋子义开脱道:“隋总说的没错。”
“沈局长,你应该维护法治的公平和正义,你应该把这些寻衅滋事的外地投资者们抓起来,而不是把隋总抓起来!”
“程镇长的口头禅,一直都是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和违法必究,我相信,程镇长也是赞同放过隋总,把这些外地投资者们抓起来的。”
“沈局长,你要让法治被舆论左右么?”
这棒子压下来,让沈仁宽有些喘不过气。
法治被舆论左右,这是一个忌讳,是沈仁宽不敢越过的红线。
于是,沈仁宽把目光望向了陈宜山书记和程勇镇长。
外地投资者们想要为自己辩解一下子。
可想了一想后,似乎自己的说法,变得有一些站不住脚了。
如果茶票是诈骗的话?
那么,烂尾楼是不是也是诈骗呢?
总不能,把贩卖茶票的商人抓起来了,而放过了制造出烂尾楼的商人吗?
对于外地投资者们来说。
他们购买茶票和烂尾楼的时机,也都在那个价格的暴涨时期。
当时,他们也根本没有想过,茶票会买不到茶叶,烂尾楼会收不了房子。
都是预售。
都是得不到实物商品。
都是买在价格的最高点。
都是炒作的行为,都是自愿的买卖。
无论是茶票,还是烂尾楼,在整个交易过程之中,外地的投资者们都是心甘情愿的自掏腰包的。
正天集团也根本没有许诺,茶票未来一定会升值,它卖的,仅仅是一种预购证。
只不过,外地的投资者们,将之作为了一种理财产品来购买而已。
隋子义杀人诛心的继续开口道:“现在全国那么多的烂尾楼房企,你可见国家抓他们了?”
“除了一个最早暴雷的许老板,其他的房地产老板,谁被抓了?我问你们,谁被抓了?”
“即便是已经被抓的许老板,也只是公司被罚款四十七亿,个人被罚款两千万软妹币。”
“我刚刚说了。”
“现在是一个什么社会!”
“法治社会啊!”
“法治的最基本要求是什么?”
“一视同仁!”
“只抓我,算怎么个事儿?”
无语!
众人彻底无语住了!
隋子义的话语,犹如一柄重锤,一次次的敲击着外地投资者们的小心脏。
一些心理承受力比较薄弱的人,心脏病都要发作了,简直气得要死!
明明这看起来,确实是隋子义的错,可好像,所有的过错,反倒是他们这些投资者们了。
杨树成县长添油加醋道:“你们这些外地投资者们啊,赶紧离开吧,再这样继续闹下去,沈局长就要把你们抓起来了!”
“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去走法律程序,你们要相信,法律会给你们主持公道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希望以舆论来给自己讨回公道!”
“如果舆论可以审判人的话,还要法律做什么?”
“隋总打的比方,我看来很形象。”
“刘村长的草药茶,和你们购买的期房,都是预售商品。”
“它们都是无法得到实物的预售商品,也都是价格被炒高后,你们来接盘的商品。”
“这两者的性质,并无本质的不同。”
“你们来找隋总的麻烦,这是想干嘛?预售的烂尾楼问题都持续几十年了,现在都还没有解决,这就说明这种事情是合法的!”
“所以,隋总,无罪!”
即便是陈宜山书记,也都不好说什么了。
若是没有这种类比的话,陈宜山书记也认为,隋子义涉嫌了违法犯罪。
可一旦将茶票和预售的烂尾楼,进行某种程度上的类比起来,这给人带来了一种感觉,两者从性质上都是一样的,甚至连操作手法都一样。
最大的不同点,一个是茶叶,一个是楼房。
但都是商品而已。
“我们应该认亏吗?”
“偶滴天,怎么变成这样了?我怎么成了无理取闹了?”
“我们明明是受害者啊!我们怎么就成了寻衅滋事了呢?”
“难道,隋子义没有违法犯罪吗?他就这么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