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份,内马尔的进步神速,一些日常用语已经不在话下;迪布拉蒂也终于恢复场上状态,开始踢全场,满场飞奔且积极拼抢,三叉戟的默契回来了,尽管三个人之间凡是没有必要互相不搭理,可是默契那是经年累月形成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那该配合的地方即刻就配合无间。
内马尔经常去伯纳乌球场看球,看了几场便忍不住问燕翎:“你们三个还在闹别扭啊?录节目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太正常”。
燕翎:“以前太亲密了,不合适,如今这样挺好的”。
内马尔:“他们都不过来蹭饭也是因为你们之间闹了别扭”?
燕翎:“可能是吧”。
内马尔气笑了:“因为什么啊?男子汉之间有什么话就说明白了,不行就打一架,你们几个为什么像女人似的小心眼儿?是准备一辈子都不做好朋友了?这是此时还处于冷战期”?
燕翎眼眶募得就红了,内马尔看着燕翎,心里涌上一股陌生的心疼情绪。他有些无措地看着燕翎感伤,须臾便听从本心地走近了并拥住了正在伤心的燕翎。
燕翎本来没想掉眼泪,可是内马尔这一安慰他倒有些忍不住了。女战神不是女人?偶尔脆弱一下也不是不行啊。女人还不都是这样,越有人安慰感觉越委屈。
没一刻内马尔就感到自己胸前的衬衣湿了,他的眼睛里有震惊,有不可思议,还有一股一股涌动着的暴躁情绪。他用自己平生最温柔的声音说:“我替你去教训那几个没良心的小子,蹭饭的时候一顿没落下,不管因为什么,也不能说翻脸就翻脸啊”。
燕翎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瞧着内马尔,忽道:“他们知道了我的秘密,所以不理我了,你呢?如果有一天你也发现了我的秘密,你会不会也离我而去”?
燕翎又不是神,虽然肉身十分强大,可内心里到底是个女孩儿,见亲密好友迪布拉蒂和阿维罗知道自己是个女子后就再不理会自己,心在某一刻忽然就崩裂成了碎片,那过程不可谓不痛。
内马尔:“什么秘密?你说说看。我都决定让你给我养老了,我们之间,你还有什么需要藏着掖着吗”?
燕翎垂眸,思考许久,到底决定还是勇敢袒露的好,主动坦白比被自己在意的人突然发现自己被骗许久要好许多。
燕翎眼眸中闪过一抹决绝,直视着内马尔的眼睛,语气轻缓地道:“我不能给你做儿子了,但是,可以给你做女儿。比起儿子,女儿更贴心。可好”?
内马尔的眼睛里先是迷茫而后再是震惊接着是了然。他猛然后退一步,结结巴巴说:“你是女的?这就是你的秘密!那俩个发现了,可又深觉无望,所以毅然离开了你”?
燕翎擦把眼泪,委屈地点点头,说:“正是这样。如今走到这一步,我的身份万众瞩目,我的国人都在盼望着我国足球运动的崛起,我被十四亿人民寄予厚望,我能怎么办?我的身份不能出一丝差错,否则,如此丑闻,我只好一死谢罪”。
内马尔:“可我们平时根本看不出来你是女子,这是为何”?
燕翎:“我会一种古老的秘术,可以隐藏自己的性别,但,只是隐藏,是迷惑别人的视线那种,不能上手触碰,一旦上手触碰就会露馅儿”。
内马尔:“所以你那什么身体接触障碍都是假的”?
燕翎:“如果是真的,在球场上他们那么拥抱我,我早犯病了”。
内马尔:“干嘛告诉我?不怕我说出去”?
燕翎:“我不喜欢足球,早就说过了。我从小没穿过漂亮的裙子,很羡慕那些小姑娘。是我父亲太疯狂,从我生下来就想让我踢足球,上户口的时候直接给我报了男性。我不知道我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能扛着这个大秘密走多远,心里,很孤单。你可以说出去,只要你能接受之后的后果。以后,我身边的好朋友我都不瞒着,知道了就知道了,骗人的感觉很不好,最终我的结局是什么,都,无所谓了”。
内马尔上前挪了半步,又半步,而后终是伸出双臂重新拥抱住了燕翎。内马尔心里翻江倒海,可他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良久,燕翎努力收拾情绪,望着内马尔说:“你还会留下来陪我吗”?
内马尔脱口道:“当然啊,我不跟着你怎么放心啊?以后,我来给你做经纪人好了”。
燕翎噗嗤笑了:“是男人可要说话算话”。
内马尔忽然悄声道:“其实也简单,如果你想,我可以带你去阿根廷做变性手术。他们国家很开放,有很多人做,所以技术很先进”。
燕翎:“不是没想过,可是,我一旦真的做了,至少两年内我无法踢球,而且,在那之前,我希望能给格瑞斯和我自己留几个孩子。我作为公众人物,自己怀孕生子那是想都不能想了,到时候我们会捐出精子和卵子,试管成功后在阿根廷找人代孕。有了孩子之后我会考虑去做那个手术”。
内马尔忽然激动起来:“那,我也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