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都没办法,还是请了个老护林员,是个神枪手,将豹子打伤,熏死在山洞里。
但孩子找回来时,脊柱已经被咬断,最后还是没有活过来。
“进嘛?”
余秋江面沉似水。
本来还有几天就到八月十五,如果有月亮的话,应该很亮,可偏偏今天是个阴天,山野里黑的能吓死人。
两人走了许久,余秋江才勉强能适应点黑暗。
余秋堂则稍微好点。
“进!”
余秋堂深吸口气。
事情堆到这里,不进去肯定不行,不管是生是死,都必须帮三叔找回骡子。即使是被什么咬死了,哪怕卖肉也能挽回点损失。
要不然,一千多块钱,三叔家就算再会过日子,也不是短时间内翻身。
他们可不像自己,就跟开了挂似的。
“那就进。”
余秋江基本一切都听余秋堂的。
他性格沉稳,在外面不会乱动,关键的时候能保持理智,是三人小组里余秋堂坚实的后盾。
相对之下,王浩峰就冒失很多。
但这也跟人性格有关。
人都是复杂的,综合的,也不单单是体现在进山打猎上。
余秋堂结交朋友,主要还是看人品。
不看本事。
再大的本事,人不行,那也白搭,他都会敬而远之。
得到余秋江的支持,余秋堂再无后顾之忧,放松一些狗链,大黑狗立刻冲入高粱地里。
几乎是拉着余秋堂前行。
“江哥,跟紧点。”
余秋堂喊了声,没有再限制狗子的意思,跟着就是一路狂奔,余秋江急忙跟上。
狗子身体小,能在高粱行里穿梭,但余秋堂身材高大,障碍物很多,又因为被高粱遮挡,他不得不弓着身体,才能看到前路。
奔跑的相当辛苦。
也幸亏是他耐力好,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强,这才能一路坚持下来。
跟在他身后的余秋江就舒服多了。
他只要保证跟着余秋堂就行。
余秋堂这么大的目标,可比狗子好抓太多。
跑了几百米后,狗子突然停下来,开始左右前后四处闻。
不住抬头看看远处,似乎有点拿捏不定。
余秋堂便拉住它,也开始四处搜寻和摸索起来。
这一停下来,没有新风到跟前,才发现这个位置周围都有股骚臭味。
这可不是狐狸的味道,而是真正的驴尿。
很快他又注意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小片高粱被压折,高粱地中间种的豇豆也被踩得乱七八糟,很显然这里曾经发生过某种小范围的厮斗。
他摸过去想仔细查看,却发现实在太黑,即使是他也很难看的清楚。
后悔走的时候太急,没有跟余秋原要个手电筒。
正发愁呢,忽然眼前一道亮光。
也不知余秋江从哪里摸出一个手电筒,对着他晃。
他欣喜若狂,急忙接过来。
“江哥,你真是太可靠了。”
余秋江笑笑。
他从小带着妹妹长大,既当哥又当爹,没有大人可以指望,什么都要自己顾及到。
久而久之,就养成这种细致的性格。
余秋堂将手电筒打开,拨开附近的野草和豇豆藤,这才发现,之所以能闻到很浓重的骚味,是因为骡子将这里当成厕所,好一顿拉。
而且,看样子的,骡子当时肯定非常恐惧,直接给吓尿了。
但奇怪的是,除了骡子的痕迹,这里却好像没有留其他任何动物的痕迹。
因为最近也没下雨,地面都是干土,就连动物的爪印都没留下。
“咋样?”余秋江凑过来。
余秋堂摇摇头,神色严肃,“有点奇怪,骡子被吓成这模样,这地上咋没其他东西的爪痕?
能有什么野物,这么厉害?”
余秋江开始也摇摇头,但很快,他突然喊道:“或许不是啥野物啊?”
“不是野物……你说是人?”
“是啊,我看你是整日想野物想多了。骡子这么大的个,这山里除了豹子,还有什么能吓得他到处拉屎撒尿,就是狼来了,也做不到吧。”
所谓旁观者清,余秋江罕见地提出见解。
余秋堂一想确实是。
咋就把人给搞忘记了,先前三叔就说是人拉走的,只是他当时看那个绳子,也不像是人割断,所以就默认为是遇到什么野物。
难道真是想多了?
如果是人的话,那就好解释很多。
人穿着鞋子,脚印的受力面积大,踩在草地和干土上,还真不容易留下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