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巾纸。”傅西深皱了皱眉,但还是保持着耐心得体的态度轻声重复了一遍。
淮宁之连声点头,从包里翻找餐巾纸。
身后,秦放停好车走了过来,“站这儿干什么呢?”
他余光流转,这才注意到傅西深站在树窝边。
笔挺的身影微微顿了顿,很轻,却被抬眸的淮宁之撞了个正着。
她一脸狐疑地抬眸望着秦放,眼底带着几分打量的意味。
秦放垂眸,他视线落在一直蹲着的赵绮晴身上。
赵绮晴双手撑在树干上,整个人吐了个天昏地暗,只感觉天地来回旋转。
太难受了,手边也没有蜜饯。
一张纸巾递到她面前,她接过,整个人恶心寒冷,在这冰天雪地里感到阴冷。
傅西深觉得这个样子下去不行,他探出手贴在赵绮晴的额头上,滚烫感传给他。
赵绮晴发烧了。
“走,我们去医院。”傅西深轻轻揽住赵绮晴的胳膊,将人圈起来环抱在怀中。
“你现在要去干嘛?”她望向淮宁之,沉声问道。
淮宁之晃了晃神,摇了摇头答道:“也没啥事。”
就是秦放要来这边看一个老友而已。
傅西深抿了抿唇,“去给我开一下车门,陪我去医院。”
“啊?”她回头,将视线落在秦放身上。
秦放回过神,望着傅西深:“走吧,我送你们去医院。”
傅西深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赵绮晴,点了点头。
秦放掏出车钥匙,看了一眼淮宁之,“淮宁之,去给傅总开门。”
淮宁之侧眸看了一眼傅西深,点了点头。
几个人上车后,秦放一路疾驰,超越了好几个红灯,不时地透过后视镜看一眼后面。
他只是看了看后方来车情况,淮宁之却以为他是在看赵绮晴。
陡然间,一种女人的敏感直觉紧绷,告诉她这件事竟有蹊跷。
秦放全然不知道淮宁之此时此刻内心想的什么。
要是知道,恐怕淮宁之要被鲨头!
淮宁之将手中的安全带抓紧,看着秦放不要命似的飙车,心中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
她微微垂眸,将整个人都缩成一坨,静静望着窗外。
很快,医院到了,傅西深抱着赵绮晴进入挂了急诊,说明了一下她是孕妇的情况,医生表示不能给药,只能物理降温。
在医院稍微用酒精和冰块降温片刻后,傅西深带着赵绮晴回了家。
秦放将两个人送回去,淮宁之也跟着下了车。
她临走前,看着傅西深抱着赵绮晴进去后,忍不住回头。
“秦总,您是不是喜欢我表姐?”
在无星无月的漆黑夜幕中,淮宁之的眼眸亮晶晶地,好整以暇地紧紧盯着秦放。
秦放晃了晃神,摇头否认,“都是过去式了。”
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滋味,淮宁之在听到自己想听到的答案后,摇了摇头。
“哦,我知道了。”或许,还是喜欢的吧。
只不过赵绮晴已经和傅西深在一起了,他没有机会。
被自己手下的实习生窥探到了隐秘的心思,秦放皱了皱眉,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不要试图看清我的生活,这不是你该碰的。”秦放皱了皱眉,一脸不悦。
淮宁之被人这么直白地戳了脊梁骨,她脸色泛白,尴尬地站在原地。
秦放变脸如京谱,反应极快,很快便阴沉了脸色。
车窗被摇了上去,秦放毫不留情地踩下油门,车子如飞刀一样快速驶了出去。
淮宁之愤愤不已,瞪着秦放离开的方向,心中郁气深重。
这个人,什么态度嘛!
回到家,淮宁之湿红了眼眶,一个人躲进卧室里,埋首在被窝里,声音哽咽。
那个男人冷沉的脸色在她心中挥之不去,就像是少女的心事也被人轻而易举的窥探到。
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滋味,淮宁之的内心钝痛,怔怔地望着窗外漆黑一片如幕布的夜色出神。
与此同时,秦放也回了家,坐在漆黑安静的客厅里,点燃一根烟。
烟雾袅袅升起,轻吐的白雾掩盖了他的面容神情。
他的思绪总是能被人轻而易举的搞砸。
明明自己当时并不想那么说,却还是违背了自己的初心。
从什么时候不喜欢赵绮晴了呢?
大概是看到她平静无波澜的明眸在看到傅西深时,眼底藏着掩饰不住地光芒时,突然犹豫了吧。
或者是在被赵绮晴明确的点出不喜欢自己时,当时以为是喜欢,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沉淀。
那种感情,好像也没有那么强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