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后上班。张祎先找了张宇琦,将狼牌公司的决定做了详细汇报。包括贝尔先生给他开出的一年二十万聘请薪酬。张宇琦乐道:“你还真是实诚呵,这种事也跟我说?”张祎一脸严肃道:“没有党和国家的培养,就没有我张祎今天的成就,我既然是组织的人,那就应当对组织忠诚,更应该对组织坦诚布公。”哈哈哈……张宇琦乐了个差点不支。这话本没什么毛病,但从一个连毕业证都没拿到手的屁大孩子嘴巴里说出来……张宇琦的笑声忽地戛然而止,两道惊疑的目光扫向了对面张祎的面庞。这小子,大智慧啊!一年二十万可不是个小数目,放眼整个医院,只说白色收入,无一人可达他的一半。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张祎即便拼了死的去保密,这种事迟早也会传出来。届时,必然会遭到无数人的妒忌。定力浅薄之人,在妒忌心理的驱使下,那可是什么样的难听话都能说出口来的哦。众口可铄金。没有谁的修行可达到身处负面舆论漩涡而淡定自若的境界。张祎的主动坦白,看似傻不拉叽,实则万般精妙。跟他张宇琦说了,也就等于跟钟院长说了,他张宇琦会拦着张祎,不让张祎挣这笔钱吗?钟院长会说一声不吗?显然不会!不单不会,还要予以嘉奖,毕竟能出任跨国公司的首席培训师,不单是张祎个人的荣誉,更是医院的荣誉。如此一来,这臭小子在医院外面搞兼职赚外快,也就成了为医院做事,属于奉旨捞钱。如此,任谁再怎么羡慕嫉妒恨,也只能将各种嫉妒情绪深埋在心里,半句话都不敢说。说了,就是针对医院,针对集体利益,无论在桌面上还是桌面下,必将遭到更多人的唾弃。白驹过隙,张宇琦揣摩明白了张祎的心思,脸上重新浮现出笑意。“你小子年纪轻轻,却是个老谋深算啊!”张祎赔笑应道:“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这不是跟张叔您相处的时间久了些嘛。”损你张叔是不……张宇琦虽觉察到张祎的话语不怀好意,但没得丁点生气的意思,反倒觉得欣慰。臭小子能跟他无拘无束,就说明他们爷俩的关系越发密切。这是个好事。“别贫嘴了,时间有限,赶紧说正事,狼牌公司贝尔先生提出的这两个要求都没问题。咱医院能成为狼牌公司的培训基地,本就是一项莫大荣誉,值得搞上一个隆重的签约仪式。第二个条件也不过分,本来就是你张祎答应过人家的嘛,咱们老张家的男人,必须言而有信。”张宇琦说话做事,看似随和随意,但其实相当缜密。对钟老大的心思揣摩,在一众附院长中也是独占鳌头无人能及。他的话,在某种程度上也就意味着是钟院长的态度。张祎很是开心。“更重要的一件事,省厅的楚领导下午就要来医院了,你小子打算如何搞掂他呢?”五一假前的电话中,张祎虽然拍了胸脯,张宇琦也好,钟辉也罢,虽然选择了信任态度,但不得知张祎的具体招数,就无法真正安心下来。张祎没卖关子,立马俯身向前,附在张宇琦耳边小声嘀咕起来。张宇琦听着,脸上的惊疑神色愈发浓烈。“会有这事?你确定消息可靠?”张祎笃定应道:“放心吧,张叔,这事的经手人是我省城一哥们的亲哥,一块喝酒时,亲哥亲口跟我说的。”张宇琦蹙眉沉思了片刻,道:“那你这种做法,不是出卖你哥们的亲哥了吗?”张祎笑道:“出卖肯定是出卖了,不过也没啥大不了的,我哥们的亲哥早就意识到了这位楚领导不太可靠,所以办完这件事情后,就特么跳出医疗设备,转行去卖服装了。”张宇琦吁了口气,脸上现出来的笑,意味深长。……楚国庆向厅里要了辆车,带着两名部下,一早出发,直接杀向了彭州。当下,高速公路还不怎么发达,从省城开车去彭州,只能走国道。不到三百五十公里的路程,中间又打了个尖吃了个午饭,赶到彭州时,已是下午的两点半。下榻电力宾馆后,楚国庆先给老兄弟秦槐奎打了个电话,告知他自己已经顺利抵达彭州,半个小时后,将赴附院开展新医疗项目的检查工作。秦槐奎则表示说,晚宴已经准备妥当,定在了彭州最高档的南郊宾馆,只是晚上喝酒时必须加以控制,因为饭后另有节目安排。楚国庆早就知晓彭州的软环境远好过省城,尤其是洗浴文化,更是让每个男人心神向往。只是苦于身份限制,几次来彭州出差,都没能找到机会亲身体验一把。愉快地答应了老兄弟的安排,楚国庆带着对晚上节目的憧憬,拨通了钟辉的办公室座机。“钟院长吗?我楚国庆啊。”钟辉握着电话听筒,拿捏出了一副意想不到的模样:“是楚厅啊?领导有何指示?”附院的人事权不在地方,省厅对附院的约束力仅存在于医疗业务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