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来......”
张与提及未来这两个字时,眼中不可避免地流露出迷茫和痛苦。
“我没考虑过,我的未来......”
张与曾想过,等十八岁,十八岁生日之后就自我了断。其实也并不是真的要去死什么的,只是试着给自己一个能撑下去的阶段性目标,她心里清楚的很只有这样才能挨过一个又一个在失眠的痛苦中辗转反侧的夜晚。
是以,她从未考虑过那让人不安的未来。
张与曾经也是成绩优秀未来似乎一片光明,但是治疗的药物和病痛的折磨让她逐渐无法分去更多的注意力给学习。一落千丈早就无可挽救的成绩,就算有原先的底子在也不过是在中下游尽力浮沉的程度。考上一个并不如何好的大学,找工作,为生计奔波,担忧着自己父亲早就住院过两次的身体,担忧着将一切都托付在并不优秀的自己身上的母亲。
“我也不敢去追求我想要的未来,哪怕她给过我选择。”张与手紧紧捏着那张信纸,被几乎牺牲一般的爱养大的她没有选择的自由,良知与责任让她亲手斩断了那条自己曾期盼过的路。
张与在高中选的是理科,但她周围的人几乎都知道她喜欢绘画这件事情,甚至张月白也多次跟她说过要不要报个班。可那个时候张与是怎么做的,她压下期待笑着说这当个爱好还行,吃饭的饭碗自己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她不能只看向未来,她身后还有自己的家庭。
忒休斯轻叹了一下,她清楚地看见了张与眼中一闪而过的对自主选择未来这件事的渴求,像一只被关在笼中的小鸟一样想要展翅飞翔。明明只要她愿意,那双翅膀随时都能扇动着飞出笼子,可她却自己把笼子关上了。
繁星在夜空中闪烁着,被夜色遮掩,挣扎着想要放出光芒。
这一片夜色,既是掩盖繁星的幕布,亦是微弱光芒闪耀时的衬托。
......
万圣夜的短暂交心就像是一场梦一般。
忒休斯颇为恼火张与第二天又在自己面前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转念一想自己好像也没什么立场去恼火,结果又泄了气,有气无力地收拾着结束营业后的早餐店,手中的不锈钢小盆因为心中的愤愤而发出了比往常更大的响声,引得苏芮秋朝这边看了好几眼。
最麻烦的就是好不容易有了接近的许可证,心防也打开了一层,结果一看,里面还有一把大铁锁!
忒休斯气闷但也不可能朝别人发火,只能抱着剑在房间内胡思乱想。
瓦沙克看她这样子差点笑出声,见多了忒休斯作为骑士时满脸坚定的样子,或者被阿黛尔气到爆炸的样子,这样子窝火的样子其实不多,属于是见一次少一次那种。
“就算你把我拖出来也没用,你觉得现在去世界核心的河流你能收获什么,”瓦沙克的语气带着嘲讽给出的答案相当无情,“我可以告诉你,十有**什么都得不到,你只会无功而返,上次是有人给你放了权限才让你勉强靠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