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建昭帝方才一样的悲凉之色,他默不作声地把看完的信折叠起来。
叠成四方形的信纸边角尖而锋利,指端滑过时,如被刀刃割着一般的刺痛。
咸宁宫三个字,从父皇嘴里说出来时,他的心底也是这般地痛。
楚姓士卒在应州挟持陆芷沅,意图谋害他,祁泓拉拢人心想要同他争储,岳州栈道巨石滚落让他的车骑掉入悬崖,东北大营的兵乱,桩桩件件,他以为他的心已经麻木了,但再一次听到加害他的人来自咸宁宫,他的心还是感到疼痛。
都说母子连心,他此刻心痛着,他的母后,会不会也跟着心痛?
祁渊把叠得整齐的信伸给建昭帝。
建昭帝没有接,只平平地说道:“没用的东西,就烧了吧。”
祁渊起身来到房中的炭火盆前,把信丢了进去。
信纸很快烧起来,火焰腾地窜起来,又很快地熄灭,只在红亮的炭火中留下一点黑色的灰烬。
“陛下,皇后娘娘派人来传话。”张和在门口叫道。
“进来。”建昭帝道。
张和进来,向祁渊道:“娘娘说,请殿下去咸宁宫用午膳,芳侧
妃等着殿下。”
祁渊盯着炭火盆中的那点灰烬,没有吭声。
他的母后,并没有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