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跟顾城借的话,倒不如直接租住他的房子呢。
知根知底,安全还有保障。
言初垂眸,脸蛋有些红红的还是租你的房子吧。
顾城勾唇,满意一笑,“那等你出院,我就送你过去。”
可是言初还没等到出院,就在医院撞见了薄锦琛。
还有他抱在怀里,凄凄惨惨痛叫着的陆雅溪。
陆雅溪脚踝上缠着纱布,纱布被鲜血浸透,还在往下滴血。
她整个人脸色有些发白,眼睛里含着泪,双手环着男人的脖子,不时惨叫一声。
言初正好从电梯里出来,准备药房拿药。
医生说今天临时给她加了一组药,需要她自己去药房拿。
她没想到会碰到薄锦琛,毕竟这个医院离他们的婚房别墅很远。
四目相对,薄锦琛看了她手上住院的腕带,还有脑袋上缠着的纱布一眼,眉头蹙了起来。
陆雅溪也看到了她,手一下子更是抱紧了薄锦琛,整个人都埋进他怀里,像是生怕他丢下她,去找那个哑巴一样。
言初见状,微微垂眸,侧身准备从另一边走开。
“站住!”擦肩而过之际,男人突然出声。
言初脚步一顿,虽然停下了,但是没看他。
薄锦琛冷笑一声,“脑袋怎么回事?”
言初咬了咬唇,手指紧紧绞在一起,不准备跟他说那天晚上的事。
如果他知道的话,肯定会笑话她的吧。
离开了他,她果然连一晚上都活不下去。
不等她说话,陆雅溪在薄锦琛怀里挣了一下身子,“锦琛,我脚快疼死了。”
她明明最近都已经很忌口很小心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伤口居然感染发炎,化脓肿胀起来。
她本来想把脓挤掉的,结果手下没有轻重,反而破坏了伤口,导致伤口再度流血,甚至止都止不住。
听到这话,言初忍不住看了眼陆雅溪脚踝上的伤口。
纱布不大,宽度甚至都不到三公分。
虽然在滴血,好像很严重,但……
言初突然想到自己那天晚上,孤零零躺在那条漆黑的小巷等死时的感觉,不由得扯唇露出一抹讽刺的笑。
痛吗?
确实是很痛啊!
言初不再理会薄锦琛,抬脚朝药房走去。
“站住!”
见她居然敢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就这么离开,男人心里涌起一股被忤逆的怒气。
然而女人像是没听到,依旧往前走着。
薄锦琛怒火中烧,甚至顾不得陆雅溪,把她随手往地上一放,就去抓言初的手腕。
陆雅溪本来脚踝就痛得要死,突然被扔下,差点没站稳摔在地上。
抬眼看见薄锦琛去追言初,差点气吐血。
“锦琛……”
薄锦琛回头,沉谙的眸子暗含警告。
陆雅溪的话一下子堵在喉咙里,半个字都不敢往外吐。
只恨恨的瞪着那个哑巴。
还以为她真是个单纯的,没想到心机这么重。
每次嘴巴上说着要离开,结果扭头就来一出苦肉计,让薄锦琛对她牵肠挂肚。
还撞伤头。
她怎么不干脆撞死算了。
言初的手腕被攥住,男人力气很大,她感觉自己的腕骨仿佛被捏碎了一样。
言初痛得皱眉,硬着头皮转身,入目便是男人脸色阴沉的样子,那双眼酿着她从未见过的风暴。
原本英俊到让人目炫的五官,此时只让人觉得可怖。
“脑袋上的伤到底怎么回事,别让我再说第三遍!”男人语气凉薄,幽冷如同催着冰渣。
言初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甩了下手,示意他抓着她,她没办法跟他解释。
薄锦琛嘴角收敛一下,警告的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后送来了手。
言初揉了揉被弄疼的手腕,随后垂下眸慢慢比划不小心撞到的。
她还是没有说那天晚上的事,不想说,不想让薄锦琛知道。
不想看到他不屑一顾的嘲讽。
不想知道他真切的不把她当一回事。
那会显得她的所作所为,像是跳梁小丑一样,愚蠢而可笑。
“呵……”
男人冷笑一声,笑声颇有些讽刺。
言初垂下眸,紧紧捏着自己的指尖。
她想走,但是薄锦琛不发话,她又不敢。
手腕还在痛,她真怕薄锦琛当真把她手腕给捏断了。
这段时间的住院费,还是人家顾城帮忙垫付的,她已经欠了人家很多了。
不管是钱,还是情。
她怕还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