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病房里。
我诧异地看着唐蜜,呆愣在原地。
“没离婚?”我错愕道,“你不是……早就离过婚了吗?”
她低垂着头,落寞地说道:“他当初死活不愿意离,还总是逼我做那些事,不做就打我,民警也上门协调过很多次,但是都不行,所以我……才逃到杭州的。”
我听着她的话,顿时想起了她曾经悲惨的遭遇,内心更是觉得愤懑。
“所以……你现在和他还没领离婚证?”冷思思问道。
唐蜜怔怔地点了点头,“嗯,我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被他找他,但没想到……”
病房里的气氛愈发压抑,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病房内,却无法驱散那股沉重的氛围。
“那你后面打算怎么办?”冷思思开口问道。
她看了看冷思思一眼,认真地说道:“我准备……重新换个城市生活。”
我听见她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打算躲一辈子?”
“那能怎么办?”她落寞地说道,“这个婚不是轻易就能离掉的。”
“怎么可能离不掉?”冷思思顿时愤慨地说道,“他这都属于严重家暴了,法律肯定会制裁他的。”
唐蜜抬起头看了冷思思一眼,不禁叹了口气道:“他在我们那个地方,属于地头蛇,认识很多人,如果能离得了的话,我早就离了。这次他能找到我,肯定也是托关系查到的。”
“所以蜜姐你更不能逃了啊,因为他迟早能找到你。”王硕也焦急地说道,“我给你找律师,我就不信法治社会,还治不了一个无赖?”
“就是,他再怎么地头蛇,这里也是杭州,不可能让他这么横行霸道的。”我也接话道,“到时候我和王硕给你找个律师,你就放心吧。”
她为难地看了看我和王硕,脸上仿佛始终笼罩着一层阴霾,挥之不去。
我知道她肯定是想起了自己曾经在黑暗里的挣扎和不甘,可结果终是功亏一篑,所有的希望都被泯灭成了绝望,所有的信心终是化为乌有,在残忍的现实面前将自己折腾的遍体鳞伤。
我怔怔地看着她,内心满是心疼,“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她凝视了我许久,突然在眼角流下了一滴泪,声音颤抖着说道:“好……”
相识这么久,我好像是第一次看见她哭。
在我的心目中,她一直是性感妩媚的代名词,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更是个理智且坚强的女人,遇到任何事都似乎显得从容不迫。
可是,却在今天,她无助地哭了……
我才第一次意识到这个表面上凡事都是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的女人,其实内心亦是脆弱和不堪。
我不禁回想起曾经她在公交车站时的无助和落寞,过往的场景恍如昨日,瞬间浮现在我眼前,让我好是心疼。
……
几天后。
唐蜜出院了,冷思思也开学了。
我和王硕已经找好了律师,准备帮唐蜜走法律程序。
我把她从医院送到家之后,又替她检查了一下门锁,顺带帮她把房间整理了一下。
她站在镜子前,正化着妆,却依旧满脸愁容。
“你怎么了?”我不禁问道。
“幸好我不是疤痕体质,要不然这次就……真的毁容了。”她似乎仍然心有余悸地说道,“那样你肯定就嫌弃我了。”
“怎么会呐。”我顿时打趣着说道:“我以前看上你,也是因为你的大胸,至于你的脸蛋嘛……女人关了灯都一个样。”
她听完我的话,不禁回头白了我一眼,但她其实心里也明白,我这只是为了缓解她焦虑的情绪而故意在调侃。
她脸上的疤痕虽然越来越浅,但是现在仔细看的话,暂时还是能看得出来的,所以她在不停地用遮瑕霜来粉饰她的伤疤,希望可以淡化一点。
“这天都要黑了,你化妆干嘛?”我开口问道,“你再爱美的话,也不能带妆睡觉吧?”
她从镜子里面瞥了我一眼,淡淡地回道:“我晚上还得去上班呐,昨天就和老板说好了。”
我顿时大吃一惊,“什么?你……今天还上班?”
“当然了,赚钱要紧。”
我顿时没好气地说道:“你就不能歇两天啊?你这身体刚恢复,还在静养期,你就这么折腾?钱就那么重要啊?”
“废话,钱当然重要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现实的女人。”她斩钉截铁地说道,随即又转过头来,半真半假地说道:“不赚钱的话,你养我啊?”
我当即呆愣在原地,下意识地想要躲闪她炙热的眼神,无语凝噎。
她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窘迫,随即噗嗤一笑,“别傻了,恩曜,我和你开玩笑的……我有我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