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会宁县城门紧闭,还无法探知到里面的情况。”薛阳抱拳,对萧漪道。萧漪漱了口,将一枚酸枣含进嘴里,“消息捂的这么紧,结果很明显了。”“纵几方联手,也没奈何的了杨束。”“和我想的一样,此人奸滑缜密,极难对付。”萧漪往褥子上靠了靠,“等杨束登基了,将褚家与冢齐合谋一事透露给他。”“纵使现在手不够长,但只要有余力,他不会放过褚家。”说完,萧漪闭目养神。再有几日,就到都城了。见萧漪没其他吩咐,薛阳轻扯缰绳,融进队伍里。……杨束到栖霞院的时候,杨老爷子正在磨刀,寒光刺的杨束眼睛疼。“爷爷!”杨束扑到杨老爷子身上,干嚎起来。“太欺负人了!”“一群老畜牲,加起来上千岁,欺负我这个纯良少年!”“我发展民生,办学堂,碍着他们什么事了!那么长的刀啊,每一刀都往我头上砍!”杨束揪着杨老爷子的袖子,满脸戾气,“爷爷,我恨,我要把他们都杀了!”“都杀了!!!”杨束吼道。眼底的恨意翻涌,瞧着极吓人。下一刻,他将桌子拍的嘭嘭响,形貌癫狂。杨老爷子忙扔了刀,拉住杨束,他知道孙儿心里不好受,但没想到压抑到了这地步。“杀了,把他们都杀了。”杨老爷子顺着杨束的话,安抚他,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柔和。杨束抱住他呜呜哭。杨老爷子轻拍着杨束的背,满眼心疼。孙子有勇有谋,事事妥当,杨老爷子都忘了,他不足二十,还是个孩子,也会有扛不住的时候。他竟觉得束儿长大了,不再需要他。“饿不饿爷爷给你弄点吃的。”杨老爷子温声开口。杨束嗯了声。看着杨老爷子往厨房去的背影,杨束微敛眸,刺客杀进秦王府,何止他愤怒,老爷子更愤怒。但如今是他当家,老爷子就是愤怒,也只能憋着。老爷子是当了多年元帅,可退下来,就和天底下的老人一样,害怕给小辈添麻烦。老爷子手上是有些人,但对付小地方的豪强还行,对上冢齐、业帝,显然是不够的。长时间的积郁下,老爷子说不定哪天就找他们拼命了。这不是杨束想看到的。唯有自己表现出需要他,和他一起商议,让老爷子参与进来,他才不会觉得自己无用,去为孙子献出最后的力。“庞叔,老爷子做的东西,不会毒死人吧”见庞齐过来,杨束往身旁的位置倒茶。“你有做天怒人怨的事”“怎么可能,天底下再找不到比我更善良的。”庞齐脸皮子抽搐了下,懒得进屋拿镜子。“忙完了”“哪可能啊。”杨束抿茶,“幕后主使还逍遥呢。”“新朝也未建立,一两年是忙不完了。”看向厨房,杨束幽幽叹息,“我成长的太快,老爷子虽欣慰,但也怅然。”“他是想过清闲的日子,可完全不被需要,对曾统领三军的元帅来说,难免有空落落之感。”“尤其刺客杀入扶湘院时,老爷子没能及时赶过去,加重了他的负疚感。”“原本能慢慢调整的心态,经此一事,难了。”庞齐扬了扬嘴角,“百忙之中,还能想到元帅,他没白疼你。”“那是。”杨束微抬下巴。庞齐失笑,不能指望这小子谦卑啊。杨老爷子出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他没敷衍,给杨束整了三菜一汤。“慢着些。”生怕孙子会因恨意走错道,杨老爷子拿出了一辈子没有过的温柔。杨束抬头冲他笑,早知道就不放谢元锦走了,有爹了不起啊,他有爷爷!庞齐移开眼,实在瞧不得杨束这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用完饭,杨老爷子把最后的积蓄掏了出来,束儿喜欢钱,这或许能让他开心点。“爷爷。”杨束揉了揉鼻子,有些舍不得走了,他跟老爷子相处这么久,何时见他这么好声好气过。难怪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束儿,你让爷爷骄傲。”老爷子满目慈爱,他往日怕杨束尾巴翘天上,总舍不得夸他。以前是以为这个孙子不争气,烂泥扶不上墙,后来,看他什么都会,能力出众,下意识就觉得,他能办好任何事,不需要人操心。夸只会让他自傲,得意忘形。却忘了,束儿从小到大,没被人呵护和夸过,他遭受的,都是严厉的斥责。“爷爷,这么多年了!”杨束狠狠吸了下鼻子,“你终于说了句实话!”温情的气氛瞬间消散,杨老爷子默默转身,他怎么会觉得这小子脆弱的完了,没装住!杨束把布包着的银子塞怀里,趁老爷子想起来前,麻溜的跑了。老爷子难得对他慈祥,这钱说什么都不能还回去。“王上。”牌九把密信给他。杨束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收敛,他把信拆开。一行一行看完,杨束勾起嘴角,潜伏在晋城的密卫,已成功打入禁军。“拿去烧了。”将信折好,杨束递还给牌九。“王上,还有一事。”牌九追上去,“崔姑娘已离开宣阳城,正在往会宁县赶。”杨束停住脚步,“也好,是要谈谈了。”“王上,谢太师、礼部尚书、何祭酒求见。”秦王卫在三米外停下,禀道。谢太师杨束挑了挑眉,谢元锦是告状成功了杨束迈步往书房走。“王上。”进屋后,礼部尚书率先开口,把登基大典的流程同杨束讲了一遍。“甚好。”杨束表示肯定,他第一次当皇帝,也没亲眼见过,不懂就少指手画脚,按专业人士的做,准没错。“王上。”谢太师行了一礼,就各地的安抚事宜,同杨束谈了谈。“我知道王上想建设盛世,但步子得一步步来,库房的钱,难以支持那么大的开销,学堂建的话,不能多,修路也得缓缓。”杨束没反驳,钱自古都是头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