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九刚召集好密卫,不等他行动,火箭如雨般射进秦王府。“秦王已亡!扶新君!”蒙面人朝秦王卫冲去。因着陆韫被掳,附近的巡防卫都找人去了。府里的守兵是不少,但架不住蒙面人一批又一批,攻势又凶狠。打斗中,数个蒙面人趁秦王卫不备,翻进了秦王府。扶湘院,昭词看着烧起来的偏房,抱起杨宁就往外跑。传进耳朵里的刀锋相撞声,让昭词紧张到不行。府里虽未乱,但救火的救火,厮杀的厮杀,留守在扶湘院的密卫并不多。怎么办姐姐,怎么办昭词紧紧抱着杨宁,嘴唇发抖。“对!去栖霞院!”昭词定了眸,但她刚走没几步,就撞上潜入府的蒙面人。密卫提刀迎了上去。昭词捂住杨宁的耳朵,跑离打斗现场。随着一次又一次碰上蒙面人,昭词再傻,也知道是奔着宁儿来的。身边的密卫在蒙面人的纠缠下,越来越少。“宁儿不怕,不怕……”昭词擦去杨宁眼角的大眼泪,眸光一阵闪动,她把香囊扯开。翻找了下,昭词把暗紫色的根茎喂进了杨宁嘴里。“没事的,会没事的……”昭词贴了贴杨宁的脸,看了眼同密卫打的激烈的黑衣人,她往丫鬟的住所跑。栖霞院,杨老爷子一刀砍在蒙面人胸口,庞齐领着秦王卫往外走。陆韫和柳韵不在府,但杨宁可在扶湘院,这种情况,不把人接到跟前,谁能放心的了。“咻!”箭矢划破空气,射在昭词腿上。昭词一个趔趄,扑倒在地,尽管狼狈,但她的手死死搂着抱被。仅剩的密卫迎上蒙面人。昭词咬着银牙,从地上爬起来,拖着腿,她往前走。房顶上,箭头泛着森冷的光,蒙面人盯着昭词,松开了弓弦。密卫侧头,瞧着这一幕,瞳孔放大,顾不得蒙面人砍来的刀,他飞扑过去。“噗!”箭矢穿进密卫胸口。蒙面人没放过机会,一刀捅在密卫腹部,刀柄一转,将口子拉开。内里的脏器,因他粗鲁的动作,被扯了出来。“虎子!”其他密卫怒吼出声。“咻!”箭矢冰冷,不带感情的撕开空气。“啊!”密卫咆哮,眼角裂开,却无法摆脱身前的蒙面人,只能眼睁睁看着箭矢射进抱被。“我杀了你们!”密卫仰天长啸,眸子血红,再没了任何防守,刀刀狠戾。“宁儿!”昭词凄声喊,神情崩溃,她搂着抱被,撕心裂肺的嚎哭。瞧了眼逼近的蒙面人,昭词一头冲进了厢房。在她的打砸下,火焰彻底升起。蒙面人皱了皱眉,对视一眼,他们不顾密卫砍过来的刀,将袖箭射进火海,不给一大一小存活的可能。昭词倒在地上,左胸口的箭入的极深,抱被上插的更多,足足三箭。蹭了蹭抱被,昭词扬起笑,低低呢喃:“姐姐,我终于有点用了。”牌九领着秦王卫赶了过来,沿途阻拦的蒙面人皆被斩杀。庞齐也找了来,但他们看到的,是一地的尸体。“小郡主呢”牌九撕开里衫,给地上还有气息的密卫止血。密卫抬起头,指着被火吞噬的厢房,眼角渗泪。牌九面色白了,一屁股坐了下去。庞齐身子晃了晃,推开前面的秦王卫,就要冲进去。秦王卫抱住他,神情悲戚,任庞齐怎么捶打都不放手,火太大了,便是找到人,也救不回来。绸缎铺,柳韵心慌的厉害,但这种混乱时刻,她跑回去,只是加重秦王卫的负担。“紫儿,再去问问。”柳韵不安的踱步,再无半点平日的从容。看着秦王府的方向,柳韵咬紧了唇:宁儿,再等等,娘马上就回去。团团围剿下,蒙面人身手再好,也没能逃出去,尽数斩杀。杨老爷子散乱着白发,一桶接着一桶往火里浇水,老脸上湿润一片,他的小宁儿,没了啊!杨冉搬着烧黑的木头,双眼通红,一想到那个活泼好动的小人儿,心就揪着疼。她才不足一岁啊!大街上,墨梅不住搜寻,几次摔倒下,右手缠的纱布早已被血染红。在哪里到底跑哪去了!墨梅逆着人群,头不停转动,眼泪急的在眼眶打转。当看到迎面而来的马车,她停住了脚步,满脸激动。是这辆,就是这辆!墨梅眼里没了旁物,她往旁边退了退,在马车过去的那瞬,紧紧抱住了后车轮,将手卡了进去。“啊!”骨骼断裂声,即便是在嘈杂的环境里,也无法忽视。“娘!”墨梅瞪着眼珠子,撕心裂肺的喊。不多的智商,在今日,全用了出来。她叫的实在惨烈,逃窜的人群下意识停住脚步。“娘!”墨梅声声泣血,死死抱着车轮,不让马车走。车夫拧紧了眉,哪来的疯丫头任他怎么驱赶马车,马车都动不了。紧了紧袖子里的匕首,车夫眼底划过杀气。但看着围上来的人群,他压制住怒火,这个时候杀人,只会将巡防卫引来。“松开!别耽搁老子送货,哪个是你娘!”车夫抬脚踹在墨梅身上。几脚下去,墨梅就吐了血。但不管他怎么踹,墨梅的手都抱在一起,没松分毫,哪怕被车轮卡的血肉模糊。“干什么这是!”围观的人也顾不得分辨情况了,喝止车夫。“谁允许你打人了!”“好大的威风!”“快随我们去见官!”民众瞧着墨梅的惨状,义愤填膺。三百米外,杨束策马疾驰,追寻黑衣男子。“别卖我娘!”“娘!”墨梅声音凄厉。杨束猛的勒住马,“你听见了”他问方壮。方壮一脸懵,刚要问杨束听见什么,就见他换了方向,往左侧走了。“王上!”方壮猛扯缰绳,去追杨束。如今混乱的情况,哪里都可能冒出暗箭,断不能让王上一个人在前。“驾!”秦王卫变道追赶。见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墨梅吐出嘴里的血,胸口剧烈震动,尖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