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进刺客了。”一直到陆韫醒了,杨束才开口道,他从榻上起来,将外衣穿上。“在房里待着,别怕,我都安排好了。”握了握陆韫的手,杨束往外走。“夫君。”陆韫下意识叫住他。“我不去瞧,回屋里躺着。”杨束安抚陆韫。数十位死士,招招阴狠,护卫们应付的艰难,一退再退。死士的目标明确,直冲栖霞院。院门被死士破开,庞齐站在檐下,瞧着他们,目光毫无波澜。就在死士迈上台阶,护卫们一改孱弱,眸色一变,手腕翻转间,凶猛无比。形势立马逆转,惨叫声接连不断,血液将地面染成了红色。这时,庞齐从怀里拿出个竹筒。纯红色的烟花在上空炸响。“不好!定国王府出事了!”沉睡中的人,以极快的速度冲出房间,城防卫聚集,朝定国王府狂奔而去。纯红色的烟花,这是最紧急的信号。仅半刻钟,城防卫就冲进定国王府。残存的死士,很快被剿杀。“皇上!”全公公什么也顾不得了,在外喊了起来。柔妃听着外面的声响,眉头一皱,“全公公,皇上才睡下,究竟是何事”按捺着性子,柔妃问道。“刺客夜袭定国王府,杀入了栖霞院,定国王惊怒下,吐血昏了过去,情况危急。”皇帝猛的睁开眼,鞋也顾不上穿,大步冲出内殿,“你说什么!”“皇上,定国王垂危。”皇帝瞳孔收缩,耳朵嗡嗡的,有一瞬间的空白。“备车!”他大吼。武将策马,纷纷赶到定国王府,但所有人,都被拦在门外。即便是皇帝,也没被放进。“这是何意”皇帝面色冷寒。庞齐从护卫中走出,抬眼直视他,“杨家军未到前,所有人不得进入。”“包括朕”皇帝咬字。“皇上,如今不是你表示君臣情深的时候,你的心思,我们都懂。”庞齐寸步不让,面色比皇帝还冷。皇帝盯着他,袖中的手收紧,迈步上了龙辇。皇帝都忍了,众人自不敢放肆,都在外守着。临近天亮,孙扈领着五千兵到了。此时,皇帝才踏入了定国王府,栖霞院遍地的血迹,叫人心惊肉跳,随便一扫,就能知道打斗有多激烈。“怎么会”皇帝嘴唇动了动,定国王府都是精锐,居然让人打进了栖霞院。“对方来势汹汹,下手狠辣,招招致命,能守住最后一道门,已经是护卫拿命抵挡。”庞齐沉着声,领皇帝进去。床榻上,杨老爷子静静躺着,面色灰白,毫无血色,胸口的起伏极微弱。“亚父!”皇帝失声喊。庞齐拦住他,“看也看了,皇上请回吧。”“为何不让太医给亚父诊治”皇帝眸子凝在庞齐身上,带着审视。“不敢。”“想要元帅死的人太多了,太医有老有小,极可能被收买了,这个风险,冒不起。”庞齐不卑不亢,声音淡淡道。皇帝脸一沉,哪里听不出他的意思。什么被人收买,不就是怀疑他会趁机下手。“送皇上出去。”没在意皇帝的脸上有多难看,庞齐朝卫兵道。“朕绝无暗害亚父的心。”冷冷丢下一句,皇帝径直离开。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守在门外,等里头传唤。皇帝前脚走,后脚孙扈领兵围了庄园,满身煞气的模样,让武禄的寒毛竖了起来,“你们这是何意”“是要与业国开战”武禄竖眉高喝,竭力不输气势。孙扈没说话,而是挥了挥手,一具尸体被卫兵抬了过来,扔到武禄面前。“认识吗”孙扈眼里不带任何感情。武禄盯着尸体的脸,面色微变。“此人死在定国王府,砍伤了两名护卫,身手极其了得。”孙扈语气平淡的讲述,声音蓦地凛冽,“将所有人,拿下!”武禄眸子猛抬,刚张嘴,刀就架到了他的脖子上。“有什么话,到元帅跟前解释吧。”孙扈调转马头,一扯缰绳,蹿了出去。武禄眼睛圆瞪,被堵了嘴,想喊喊不出来。皇帝刚回宫,听闻孙扈把武禄带走了,急忙赶过去。武禄是使臣,要死在燕国,就是给业国发兵的理由。“此番行刺的人里,有武禄的亲卫。”庞齐看着皇帝,一字一句。皇帝张了张嘴,“他杀不得。”“我想元帅很后悔,该由着先帝废了你。”庞齐幽幽道。“你放肆!”皇帝眼里翻涌起怒火,“来人!”“皇上,别冲动,五千卫兵,你得付出三倍的人才能杀完。”“武禄在定国王府,他死了,业国不会罢休。”“同定国王府撕破脸,业国的大军可没人阻挡。”庞齐脸上是温和的笑,他的命跟定国王府系在一起,不欠郭氏,不用给皇帝脸。皇帝气息粗重,杀意肆虐,一个副将,也敢同他这般说话。“回宫吧,定国王府不是你,元帅重百姓,最不愿挑起兵戈,武禄不会死。”话说完,庞齐转身离开。“窦坚。”皇帝死死盯着庞齐,在看到手握长刀的杨家军,他从牙缝里蹦出字,“回宫!”杨束躺在柳韵腿上,屏风后,牌九把发生的事详细的讲述了一遍。“脑子不行,偏又敏感多疑,损不得一点面子。”“可笑的是,看重君威,又拿不出胆魄。”杨束轻嗤,毫不掩饰嘲讽。“真不明白老爷子当年是怎么想的,就顺着先帝的意思,换个太子嘛。”柳韵轻按他的太阳穴,红唇微启,“老爷子死活不同意,不仅是因为皇上是嫡子,最重要,先帝的几个儿子里,他算正常的。”“其他的,要么暴戾,要么好色,别说政务,连府里的事都理不明白。”杨束挑眉,“这样啊,老爷子还是仁慈,既然都不行,就立小的。”“皇帝那会不是有子嗣”“小的再教导不出来,说明根子差,既然根子差,仁义尽了,那就顺着自己的野心。”“又没人规定皇帝只能是一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