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晏卿道:“就是因为是普通人家,所以,我才提出这个索赔。我知道要他们拿出五十万,他们必然很为难,也必然觉得不甘心。”
但这就是他们要付出的代价。
再小的孩子,也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作为父母,若是连自己的子女都管教不好,这也他们要付出的代价。
薄晏卿:“这次是你措施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可他们轻描淡写的神情,好似这件事是极其微小的事。甚至还想以权压人?呵。”
和他比权利吗。
真可笑。
看得出来,薄晏卿很震怒。
毕竟,沐沐是他最疼爱的女儿。
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小沐沐道:“那个男孩子还没和我道歉呢!好没礼貌!”
薄晏卿:“不要他道歉。”
但凡,事发当场,那个男孩没有溜之大吉,而是留在原地,求援,赔礼,道歉,认错,有其中之一觉悟,他也不会下这么狠的手段。
秦霜道:“你也别生气了,既然你打算这么处理,也没问题,这件事,就当过去了。”
薄晏卿:“嗯,我已经安排律师处理这件事。”
秦霜点点头。
晚上。
薄晏卿又给她换了一次药。
熄了灯。
她便陪着沐沐在床上躺下来了。
沐沐睡得病床,有一米五那么宽,一大一小睡十分宽敞。
有秦霜躺在身边,小沐沐睡得格外安心,到了点,沾上枕头便睡着了。
而秦霜也有些困了,小沐沐睡去不久,她也睡着了。
薄晏卿在客厅处理完公务,走进病房的时候,就看到母女俩抱在一起,正睡得安稳踏实。
他走到床边,俯首,在小沐沐额头前亲吻了一下,抬眸,看到秦霜安静的睡颜,一时间,心念动了又动。
薄晏卿绕到床侧,俯首,轻轻将她额头的碎发撩开,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微微蹙眉,不断压制着心中翻涌的情绪,许久,才对着她的睡颜,默念了一句:“晚安。”
男人站起身,转身走出了房间。
殊不知。
床上的秦霜,突然如梦呓一般,喃喃念了一个名字:“纪寒洲……”
小沐沐正睡得踏实,恍惚中,似乎听到身边的女人,在痛苦地辗转反侧。
她猛地惊醒。
小沐沐睁开眼睛,看向身边。
不知为何。
秦霜像是在做噩梦,不知不觉,竟出了一身冷汗。
“纪寒洲……纪……纪寒洲……”
纪寒洲?
小沐沐有些惊讶。
漂亮阿姨为何要念着这个名字。
她怎么了?
她是做噩梦了吗?
小沐沐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似乎想用如此温柔的安抚,化解她睡梦中的不安。
可秦霜的眉心,却越蹙越紧。
“纪寒洲……你回来……你别……走……”
小沐沐一时没有听清,她将耳朵凑到她嘴边,听了一会儿,这才终于听清,她在梦呓些什么。
妈妈做噩梦了!
小沐沐紧张不已,立刻翻身下床,塔拉着小兔子棉拖,朝着陪护室跑去。
“啪啪啪。”
小沐沐拍打着爸爸房间的门。
薄晏卿刚洗完澡,准备躺下,听到拍门声,他立刻走过去开门。
一打开门,就看到小沐沐紧张地站在门口,捏着衣角。
“爸爸,不好了,阿姨做噩梦了……”
薄晏卿皱了皱眉。
他走到病床边,亮了壁灯。
柔和的壁灯下。
他看到秦霜的脸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冷汗不停沿着额角滑沿而下。
她不停摇着头,有气无力地梦呓着:“不要……不要……纪寒洲……”
一听到这个名字,薄晏卿如遭雷击一般愣住了。
她怎么会叫这个名字?
她做什么噩梦了?
她不是不记得他了吗。
既然如此,为何,她做梦时,竟会叫出这个名字。
薄晏卿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他眼看着她越发辗转反侧,也不知道她是在做什么梦,可常人做了噩梦,很快就会自己醒过来。
可是,她无论如何辗转反侧,都醒不过来。
薄晏卿走过去,轻轻地捧着她的脸:“秦霜,醒醒。”
小沐沐见了,也爬到床上,小心翼翼地摇晃着秦霜的手:“兔妈妈,醒醒!兔妈妈……”
“啊……”
秦霜发出短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