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元居外,青莲正焦急地等着。
哥哥犯下大错,不知道最后会落得什么下场。刚刚被拖出去的红叶,听说是要杖毙的。
青莲两只手绞在一起,紧抿着下唇在门口来回踱步。
很快,几位老爷夫人都走了出来。青莲退到一边不敢出声,目光落到了后面跟着出来的哥哥身上。
等到大房众人离开,青莲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苏清妤身前。
“多谢三夫人饶了我哥哥。”
刚刚她已经听珍珠说了,三夫人只是罚哥哥杖责十下。她知道三夫人是开恩了,心里打定主意,以后只忠于三夫人。
苏清妤示意她起来,转头吩咐珍珠,“回头拿一包银锭子,赏给青莲。”
回西院的路上,苏清妤和沈之修两人十指相扣。
苏清妤开口问他,“我只是让文竹帮忙审审吴老七,怎么还惊动三爷了?”
沈之修笑道:“这么大的事,文竹怎么敢瞒着我。”
说话的时候,大拇指还轻轻摩挲着苏清妤的手背。苏清妤只觉得痒痒的,想抽回手又被他握紧。
“这也不算多大的事,和三爷朝堂上的事不能比。”
沈之修却转头凑到她耳边,认真地说道:“夫人说的我不赞同,于我来说,只要跟夫人有关的事,都是大事。”
苏清妤轻笑出声,“三爷这话说的,若是被朝堂上的同僚们听见,怕是要笑话你的。”
沈之修想起今日早朝的事,忽然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苏清妤诧异地转头,潋滟的眸子凝视他,“三爷这是什么反应?”
沈之修也不瞒着,开口解释,“昨日卫国公回京,找我喝酒。我答应了陪夫人吃晚饭,就谢绝了。”
“他听说我要回府陪你用饭,偏说我惧内。”
“我也没当回事,惧内就惧内吧,听夫人的话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没想到他晚上喝多了,宣扬了出去。到今儿早朝,皇上都知道了,还开了我两句玩笑。”
沈之修说到这,还哈哈大笑了两声。
苏清妤的笑容却僵在了脸上,直接停住了脚步。
“皇上是在朝堂上问的?”
“是啊。”
“三爷解释了么?”
“没解释,我承认了。”
苏清妤眸子睁大,“那岂不是文武百官,都知道你惧内了?”
沈之修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夫人这么说,也没错。可能不止文武百官,怕是京里有点身份的都知道了。”
苏清妤脸色直接垮了下来,“那三爷怎么不解释呢?你可是和惧内不沾边。”
主要是她从不干涉沈之修的事,这惧内的事从何说起?
沈之修见苏清妤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笑着打趣,“夫人这是怎么了?”
苏清妤白了他一眼,“你说怎么了?这我还怎么出去见人?”
若她真的是个悍妇也就罢了,可她自认为她还挺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的,现在那些人指不定怎么说她呢。
沈之修伸手揽住苏清妤的肩膀,轻声哄道:“是我的错,以后夫人不让我说的话,我一句不说。”
苏清妤又忍不住笑出声,“三爷这话若是传出去,这惧内的名声可就坐实了。”
“三爷堂堂内阁次辅,也不怕人笑话。”
沈之修唇角上扬,“笑话我的人,怕是都夫妻不睦。先帝在位的时候,兵部尚书许大人就是出名的惧内。后来跟鞑子在张掖大战三个月,谁敢笑话他?”
“大丈夫的名声是自己闯出来的,总不能说在夫人面前耀武扬威,就有男子气概了。”
苏清妤忽然想起之前身边的嬷嬷闲聊,说起的话。越是没本事的男人,在家里越横。
两人说说笑笑回了西院,苏清妤又安排人盯着沈芜的院子。若她所料不错,钱先生很快就会去求陈氏。
此时沈芜的院子内,陈氏在沈芜床边坐着,母女两人抱头痛哭。
沈芜甚至不知道这事该怪谁,母亲已经这样了,她说不出怪罪的话。
可她肚子里的孩子无辜,这个孩子没了,她以后还能不能生的出来都难说。
这几日她常回沈家,早上世子爷还说,让她小心别动了胎气。她要怎么跟世子爷交代,怎么跟公公婆婆解释?
沈芜哭的思绪飘忽,忽然听李朝云在边上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事苏清妤定是早就知道了,就等着今日呢。”
“你说什么?你说她早就知道了?”沈芜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看向李朝云。
李朝云坐在床边的锦杌上,闻言冷笑着回道:“你们看今日那几个人证,她若不是早知道,怎么会那么快就有了证人?”
“今日所有的事,怕是都在她的掌控中。”
沈芜想起两人遇上的时候,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