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晴一脸懵地走过来,双手颤抖着从那士兵手中接过狭长的木匣子。木匣子上面端端正正地刻着的正是“上官铎”的名字。“他人呢,为何不亲自给我送?”温晴明知故问,哽咽得话不成调。士兵俯身拱手行礼,说了句“节哀”,便转身上马匆匆而去。温晴双腿一软,直接瘫软坐在了石阶上,抱着那个木匣子哭得撕心裂肺。我想劝几句,却不知该劝什么。失去至亲、至爱之人,本就如此,别人说再多安慰的话,皆是徒劳。哭吧,酣畅淋漓地大哭一场,才对得起过往的深情与记忆。就像我和于世在逃亡的路上一样。我知晓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母妃,他知晓这辈子都无法再见他的父亲和兄长一般,两个人抱在一起哭得嗓子都哑了。所以说啊,人生如炼狱,世人皆苦。只是苦的内容和时机不同罢了。温晴本以为自己会欢天喜地地离开睿王府,等着她的上官铎回来,没想到等到的却是这般结局。人都是在痛苦中成长,痛过,才会变得再坚强一些。晌午,魏驰从朝中回来。同他提起温晴的事后,魏驰也同我说起了北边的战事。“北臻军力国力日渐强盛,东魏虽与西周联手,却仍难抵抗北臻下侵。”他沉声惋惜道:“几场殊死搏杀,上官家军悉数覆没,上官铎所带领的一队兵马也在撤军时遭遇埋伏,偏偏那处地势险要,竟是连具完尸都尚未寻到。”魏驰侧眸,一瞬不瞬地看起我来。“仲秋节之后,父皇有命我和魏珩带兵出征之意。”我低下头,撸着糯团儿,没有说话。“柒娘。”“嗯?”“可会乖乖等本王回来?”我抬头看他,莞尔应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