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母后这么凉,那要不这样吧。”张重辉说着张开了怀抱,一副坦荡模样道:
朱轩有些不太相信:“好端端的崴了脚?”
“这么有自信?”
“额……你还小,不要乱说这种话,而且我已经成亲了,且我也不是奴隶。”
陈矩话音才落,朱翊钧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去年上元夜时,皇太后出宫这个‘开头’事件!
“你的意思是,倭奴们绑架张重辉是假,其实他们的真正目的还是朕的家人?他们是想用朕的家人来威胁朕不出兵朝鲜?”
“哦。”张重辉似乎对朱轩的父皇瘸腿一事并不感兴趣,只淡淡说道:“我只是不小心崴了脚,明天就好了。”
而且她也很清楚,要是没有这个男人,她们三个东西南北不分的人,怕是早就被豺狼给叼走了……
朱轩拼了命的想把小堂妹从‘虎口’里拖出来,奈何她的力气居然比十岁娃娃还小,怎么拉都拉不动。
“可是我看你好像不怎么冷的样子,要不……你把你身上的斗篷给我母后吧?她身体不好,我怕她撑不过……”
可这道奏疏内,却是还夹杂着一封,于正月十五日夜时,有人故意塞进朱赓家中的‘续’妖书。
拍背而已,这样简单的一个小动作而已……
“……”
直到包好了第一个歪歪扭扭,但仍旧装满了烫温石的‘简陋版’暖手袋,并将其稳稳当当的放在了皇后母亲的怀里后,朱轩这才放松了下来。
她继续再次割起了裙子,做起了第二份。
“怎么办啊……”朱轩心里急得不行,她能做的也只能是尽可能的抱着昏睡中的皇后母亲,尽管她自己也冷的没有多少热气。
“不然,你以为呢?”
什么不小心崴到了?都是借口!
然而,朱轩也不知道是被寒风冻到没知觉了还是如何,哪怕手上都起了好几个泡,她仍旧动作不停的在火堆中,匆忙翻捡着。
朱轩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了,自觉羞愧的同时,她只低敢着头沉默不言。
朱轩高低也是个高高在上的公主,虽然平日里并不受宠,却也没人敢这样直白的拒绝自己。
“那好吧。”
虽然边缘不平整,但好歹用来包石头是够的了。
在打开这封‘续’妖书的第一时间,朱翊钧便是骤然亮起了双眼!
这字……好好看!
可她很清楚,狠话是好说,可万一要是把对方给逼急了眼,直接杀了她们,或者将她们给……那可就完蛋了!
一想到这些,朱轩是石头也不敢扔了,只能默默缩回身子,生怕惹怒了这个杀过人的登徒子。
几乎只是瞬间,朱轩便羞得臊红了脸!
十几岁的少女完全不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比自己大几岁的少年,为什么会如此直白的看穿自己的心思,吓得她是急忙扭头,连看也不敢再看这个登徒子了……
与此同时,朱轩正透过朦胧的月色看着这一幕。
只见她不仅主动起身走到了张重辉前边,还二话不说就往对方怀里头钻!
“好暖和啊……”
……
朱翊钧烦的不行,偏偏在这个时候,陈矩呈上来一封,内阁大学士朱赓‘自澄清白’的奏疏。
陈矩的确也是这样想的,但他也不敢确保,毕竟凡事皆有可能。
与此同时,城西以西。
“那当然!我可是我爹的宝儿!”
前朝大臣们一直都说她的皇帝父亲脚疼,是因为沉迷女色而导致的肾虚。
朱翊钧还是觉得,像张重辉这么一个‘所谓的’外交副使而已,连朝廷俸禄都没有领过,倭国还不至于对这么一个无实际官职的白丁上纲上线。
保不准,还真就是张重辉绑架了皇后和公主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越来越暗了。
张重辉不认识路吗?
朱轩的目的很简单,她只是想要跟朱轩姚一左一右,围着虚弱到昏迷过去的皇后母亲,为其供暖罢了。
……
然而,朱轩姚却是连脑袋都不舍得抬一下,只埋在这温暖的怀抱里,低声一句:
“皇姐,这里只有咱们四个人,只要你们都不说出去,谁会知道啊。”
“张哥哥,我好喜欢你!回去我就让我父王把你给买回王府去,天天陪我玩儿!”
时光匆匆,天又快黑了,又一天快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