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苦笑道。
“需得回一趟天衍山让家师瞧瞧了。”
“一路顺风。”
“说早了,又不是现在回。”
“嗯?”白忘冬眉头微挑。“都这样了,还要留着?”
“职责所在。”君陌轻轻一笑。“我代表的是天衍山的面子,事情未明了之前,我必须得在。”
哪怕只是当个陪衬也无妨。
今日一早,君陌就将天衍山的弟子拜托给了张宇霄,由他带队去外面继续调查他们的共同目标。
“就不能告诉我,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吗?”
白忘冬突然坐正身子,双手交叉,身子前倾,朝着君陌的方向压了过去,那双大眼睛里,全都是布灵布灵的求知欲。
“我很好奇。”
“抱歉,师命难违。”
“说不准最后我们要查的事情能碰到一起呢?”
白忘冬歪歪头。
“你想,我要找太平经,势必绕不过张家村,你们现在要查的事情,八成也和张家村脱不了干系,我们两家强强联手,岂不是会比单打独斗来得更合适?”
“那就等到了那个时候再说吧。”
君陌果断摇头。
“不是在下迂腐,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就连家师都在千里之外一直关注,属实是不能多言,毕竟,天机不能泄露。”
呃……
差点忘了你们天衍山是一群神棍来着。
“那就这样吧。”
见问不出来,白忘冬果断站起。
“我还有约,先告辞了。”
“慢走。”
……
城东茶水铺。
蔺冉冉闭目养神,调整着自己的内息。
这些天她也是够忙的了。
除了要陪忙上忙下之外,那几个李天沐供出来的同伙势力也是她去抓的,但很显然,那些人和辰阳门完全不是一个量级,他们对张家村的事情知晓甚少,问不出半句有价值的情报。
关于辰阳门门主的事情,她也和义母说了。
但义母给出的答案属实耐人寻味。
她说:“我心里有数。”
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这句总能让她心安下来的话,这一次却半点都抚慰不了她心中的慌乱。
她承认,她被白忘冬的话扰乱的心绪。
她不敢想象,若是义母真的如白忘冬所说……
啪嗒。
昨夜的积水从铺子的屋顶溅落,滴在了地上,惊醒了闭目的蔺冉冉。
蔺冉冉睁开眼睛,看着那因为寒雨变成泥泞的小路,眼底闪过一丝怀念。
她记得,她遇到义母那天同样是在一个雨天过后,也同样是在这样的一条泥路上面。
那时候的义母还只是个试百户,十八岁的年纪,比她现在还要少上两岁。
就是这么一个正值青春的女子,却用极为认真的表情看着她,对她说:“我带你回家。”
那个时候的她刚失去了家,她不相信任何一个出现在她身边的人。
所以面对蔺楠伸出的手,她毫不犹豫,一口就咬了上去。
明明可以用灵力护住的,可怕崩了她的牙,就这么硬生生地接了下来,被她咬的鲜血淋漓。
她被野狗咬过,知道那样狂咬上去会有多疼。
但她却没有躲开,只是一边用另一只手摸着她的头,一边柔声细语地小声道:“没事了,没事了……”
她记得,那一天,听着这柔软到生怕有半点吵到她的声音,她应该是哭了的。
哭的哇哇的。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大哭真的能让人昏厥过去。
全家被邪修屠灭,只剩她一个人苟活。
成为流浪儿以后,饿得发慌,她路过肉铺的时候忍不住偷了块肉,但不小心被店家抓到了,为了惩罚她,砍瞎了她一颗眼睛。
那个时候,她觉得几乎这世间所有的苦难都罩在了她的头上。
那时她七岁,就已经学会了如何把委屈都咽到肚子里面,不让它跑出来。
委屈涌上心头,眼睛会涩。
哭的多了,会更快发饿。
艰难生存的人,连哭泣都没有资格。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她一哭起来,才哭的那般凶猛。
后来,她知道了,蔺楠是锦衣卫,她的任务就是追杀灭她全家的那队邪道中人,见过了尸横遍野的府邸,才得知了她存活于世,这才历经艰难找到了她。
再后来……
“我要让她做我女儿。”
据理力争下,是一个倔强的声音。
十八岁的女子收养了一个七岁的孩子。
那一天,她被要求舍弃掉过去,有了一个全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