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三更天的时候,云娘出门,一路行至邢府那条街上,寻了个无人的角落,悄然进了邢府,直奔邢二夫人处。
此时,里间屋中,躺在床上的邢二夫人浑然不觉那新姨娘已然摸进了房中,而后者打量了一眼半死不死的妇人,方抬起手来,欲在其身上施加另外一道妖咒,正要施法之际,只听得身后有轻飘飘的声儿传来。
“她与你无仇无怨,取性命作何?”
姨娘下意识转过身来,只见是此前在禹州城内红楼的那个女子,本来想剥了这女子的面皮,没曾想竟然是一个引她掉入陷阱的诱饵,而且她差点就逃脱不了那和尚的紫金钵。
但现下看来,这女子的身份恐怕也不会像是一个普通凡人那么简单,毕竟对方进来的时候,她居然一点都没有觉察,实在是不应该。
“干你何事!” 姨娘手中作法,一道妖光向对方甩了去。
也不躲闪,云娘指尖轻点,就化解了那道袭击。
“你果真不是人!你也是妖怪!那你管我做甚?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速速离去为好,不然,我也不会放过你!” 见此光景,姨娘心内才明白过来,但不知对方底细,还是莫要起了冲突,只因师兄不在身边,若是遇上个稍微厉害的,恐怕吃了亏。
“蝶妖,我今儿呢,就闲得慌,非要管一管才好呢!” 说着,云娘便动起手来,若是抓到了这妖,她便替阿秾好好教训一回,再引得阿秾出来见上一面。
一两个回合下来,蝶夭便有些支撑不住了,她没想到这女子竟如此厉害,想来修为已上千年之久,不是她能抵挡的,如果师兄在此,说不定还有些胜算。
两妖打斗之际,邢二夫人喉间微咳,好似立马就要醒来睁眼一般,随即眼帘略略掀开一条缝儿,正要将眼前光景瞅见得清楚一些,房内凭空再出现一道人影儿,手上略动用了些妖力,让邢二夫人当即昏睡了过去。
“阿秾!” 云娘停下手来,惊喜唤道。
而蝶夭趁着这个空儿,赶紧施法逃走了,本来一个就对付不成了,再来一只狐狸精,不用想也知此时对她极为不利。
阿秾与云娘对视一眼,随即便追了蝶夭而去。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蝶夭心内暗暗咒骂,只因身后的那狐狸精一直跟着她不放,还多了个帮手,一时之间,她竟也逃脱不得。
直到了城外的一片荒村,蝶夭被云娘两个一前一后堵住了去路。
“臭狐狸,你要做什么?当初又不是我拿了你的内丹,是师兄他……你不去找他,偏只会找我麻烦,如今还带了同伙,你——”
不等蝶夭说完,云娘径直用法术困住了她,而后把她打回了原形,之后阿秾才和云娘一起回了城内。
守在家里正无聊的锦溪得知那蝶妖被云娘抓住了,一时兴奋不已,连忙让云娘拿出来,给她解解闷。
“好姐姐,你就把那妖怪装在这瓶中,我们好逗弄她一回。” 锦溪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约有三寸高的白净琉璃瓶来,拿到了云娘眼面前。
听得此言,阿秾噗嗤一声笑出来,只道,“云娘,这可是个好主意!你就把那蝶妖放入这瓶中,咱们三个好好拿她取乐!”
“也行!只是注意着别放跑了,要知道这小妖精可会逃了。” 云娘说完,就把那蝶妖施法弄进了琉璃瓶中,再用木塞塞住。
随后这只琉璃瓶就落入了锦溪手中,阿秾在一旁,两人伏在桌上,将那只瓶子在桌面滚来滚去,一会儿又抛至半空中,一会儿再由阿秾拿在手中,左右猛烈摇晃,可怜的蝶妖在瓶子里只觉头晕目眩,没过多时就好似恹恹欲绝。
阿秾等人逗弄了蝶妖半晌,至次日一早,锦溪又想出一个好玩的点子来,便取来一根金线,同阿秾一道,把蝶妖翅身用金线缠得死死的,两人而后牵引着金线,到小院子里像放风筝那样,放起了蝴蝶玩乐。
蝶妖试着挣脱了好几回,可那金线绑得甚是牢固,连脱逃的机会似乎都不留给她。
云娘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见两人正懒懒散散地坐在石桌旁吃着茶水,桌上还摆有几碟糕团,而阿秾手心里还攥着一根金线,线的末梢拴着蝶儿,那蝴蝶正拼命挣扎着要往外飞去,不一会儿像是累着了,又摔在了地面上。
“姐姐,你要不要也顽一顽?这蝶儿真笨,还妄想逃了去!” 说着,锦溪捏下了藕粉糕的一角,把渣末儿洒落在了蝶妖跟前。
一面口内止不住道,“我可真是个好妖,像她这个坏妖精,我还怕她饿了去,专门给她点儿吃的……方才我还给她喂水喝,可是她居然不领情诶!”
“小锦儿,你倒说说你怎么喂她喝水的?” 云娘笑着问了句。
旁边坐着的阿秾忍不住笑说道,“还能怎么样?小锦儿巴巴地弄来小半碗水,准备一滴一滴地喂给她,哪知这妖精像飞蛾子似的,扑来扑去,最后落到了这碗里,顺便洗了个澡,好生狼狈!”
三人又说笑了一回,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