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着他的手臂,颤抖着声音:“上校先生……”示意他不要再说。
“那女孩只被机枪击中小腿,她真幸运,看来她母亲生前对她做了一个很好的庇护。或许她藏在尸体堆下边装死还能逃过一劫,可能她实在太痛了吧,在他们要撤离时,被一个士兵发现她动了,还听到她发出的一声微弱的嘤咛。”
“然后她就死了,机枪在她腹部扫射过一轮,她的白裙都是红色的了,她以生命为代价替换了一件绮丽的红裙子。她死时,嘴巴还保持微张,痛苦卡在喉咙里了吧;双眼睁得像个珍珠,漆黑的瞳孔不知为什么蒙上了一层灰白色调,你说奇不奇怪?”
灰白色调,应该是那女孩死时的哀伤与不甘吧。
德特里希明明说的满不在乎、无关紧要,可我却听出了别的什么。
“你……当时想救她吗?”
德特里希嘲笑着,“救她?她是犹太人。”
但是,毫不在意的话又怎会印象深刻?
“莉莉安,你是斯拉夫猪?”他忽而问我,多少有些轻蔑在里边。
而我早已习惯了他这种时常变幻莫测的言语风格。
“我……”
他很快又说:“你那个父亲看着就是斯拉夫猪,可能或许还带那么点儿日耳曼的血统,而你却不太像,你母亲来自哪里?”
“我不知道。”我并不确切的知道母亲故土,“她从未跟我提起,她是被卖到我父亲手上的。”
德特里希半讽刺道:“你家流行买卖生意?”
我缄默不语。
“一头红发……爱尔兰?”他凑近了些,亲吻我的颈窝,声线低沉得足以蛊惑人心,“我认识一个红发女人,很放荡,随便跟一个男人就可以上床,你呢?莉莉安,你是不是也这样?”
又在发疯了。
我转过身去,主动贴着他的身体:“你试试看就知道了。”
他轻轻推开我:“可是你那个朋友,现在比你放荡,每天与平均近百名士兵纵情声色……啧,难以想象。”
我内心猛然震了震。很明显,德特里希他又开始盘算着胁迫我的方法了。
“带我去见她。”我放低了姿态,“你有什么条件,我会去做。”默了一会,又说,“我甘愿的。”
静了一会,德特里希似乎是在思考吧,想出一个全新的、能够折磨我,让我屈服的方法。
然而他提出的条件却让我意外。
他说,要我给他洗衣做饭,收拾房间,打扫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