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飞机之前,薄年的卡里又到账了八百万。
他盯着卡里已经数不清多少的余额,想问周迟旭为什么被耍流氓了还要倒给他钱,但又怕再扯出早上那件尴尬的事,最终还是决定闭嘴。
有钱不拿王八蛋,周迟旭说是精神损失费那就是精神损失费。
毕竟他确确实实被顶了一下。
飞机起飞时,周迟旭照样递给了他一块口香糖,薄年望着窗外不断飘过的云彩,想起了自己明天的首播。
他转身戳了戳周迟旭的肩膀,有些嗫嚅地小声道:“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柔软的指尖轻点肩头,周迟旭被他戳的肩膀一酥,脱口便道:“都可以,我同意。”
只要不是和他离婚,薄年想做什么都行。
青年被他的回答弄的愣了愣,疑惑地问道:“你…你答应的这么轻易,都不问一下我要跟你商量什么吗?”
周迟旭默了默,这才发现自己答应的过于轻易了。
他于是又道:“你要跟我商量什么?”
薄年组织着措辞,试探地问:“或许…你知道,我其实是一个游戏主播吗?”
周迟旭眸光微颤,沉默半晌,只是答道:“刚知道。”
这个口一开,剩下的话便好继续说出口了,薄年就着话头开口:“是这样的,我最近复出了,以后每天晚上都会在房间直播。但我们俩应该是分开睡,我直播的话不会打扰到你的。”
周迟旭不知想到了什么,默了默,轻咳一声道:“家里只有一张床。”
薄年:“?”
薄年:“一张床?连客房都没有吗?”
周迟旭答:“客房摆着很多杂物,目前还没腾出来,除了客厅沙发,就只有主卧能睡人了。”
薄年唇瓣轻启,愣道:“那我直播…”
话题铺垫到现在,周迟旭才说出了自己最想说的那句话:“家里有电竞房,你可以在那里直播,我们住在同一个房间,你也不必担心会打扰到我。”
“哦……”薄年拖着长音,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早晨和周迟旭抱在一起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再睡在一起,谁也不能保证以后还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他和周迟旭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特别是周迟旭,薄年亲身感受过,对方那玩意儿活跃的离谱。
薄年回想起来便止不住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死心地问:“客房真的不能睡人?”
周迟旭表情不变,点头道:“你不信,待会儿可以自己去看看。”
他说的这么笃定,还不怕人看,薄年垂眸思索片刻,还是相信了。
毕竟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周迟旭没必要撒。
更何况,如果不是客房真的腾不出来,想来周迟旭也不是很愿意和他同床共枕睡在一起吧。
……
一个多小时后,从江城而来的飞机平安落地海市。
林沛兰知道薄年今天要回来,便没去画室,在家做了一桌子菜,好让两人下飞机后能直接吃上热乎饭。
司机在机场接到了薄年二人,车停到薄年家楼下时,正正好是吃午饭的时间。
薄年并没有将行李带上去,他们今日便准备搬家去新房住,中午回来也是为了告知林沛兰此事。
虽然要搬家,但搬来搬去也还是定居海市,因此薄年在餐桌上告知林沛兰这件事时,母子二人也并未觉着有什么不舍。
坐两站地铁就能见面的距离,也很难生出什么不舍来。
吃完饭后,搬家公司也到位了。
虽说只搬薄年一人的东西,但他房间大,光衣服就打包了五六个大袋子,七七八八的东西加在一起,那辆用于小型搬家的面包车后备箱刚好被塞了个满满当当。
和周迟旭一起下楼时,薄年突然想到,他那已经卖给周迟旭的手办周边们,好像跟没卖一样。
收了对方二十万定金,东西最后却还是全全被整理在了给他直播用的电竞房中。
薄年环视着这摆满了他大宝贝的电竞房看了一圈,抬手扯了扯周迟旭的衣角:“说起来这些东西你早就付了定金,到现在才见到。”
周迟旭看了眼墙柜的亚克力板后被保存良好的手办摆件,便知这些东西的主人有多么爱惜它们,想必当初薄年会将它们挂出去售卖,恐怕下了不小的决心。
男人又低下头,青年白皙的指尖捏着他T恤的一角,似乎是忘了,到现在也没放开。
从前的薄年别说会有扯他衣角这个小动作,就连碰到他一下都要滋哇乱叫说蹭到病毒了。
而现在,却对他的触碰不再有抵触,甚至还会无意识地与他贴近。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着。
男人好心情地勾了勾唇角,突然道:“我也不打算付尾款了,你就当我跑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