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齐昭坐在主位,似笑非笑,眼神清明。
纪黎将饭菜放在桌上,便打算行礼告退。这时,一直没有看向她的齐昭忽然开口道:“纪黎,我记得,你是宁州人?”
纪黎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她是宁州人这事早在燕子尧与她头一回来兖州时告诉纪黎了,如今齐昭却一副不知晓的样子。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宁州与兖州接壤,昭明军在兖州盘踞已久,恐怕是将主意打到了宁州的头上。而兖州城内想要平平安安的人怕是也并不在少数,齐昭此举也只是想要借着纪黎所说的话来威慑这些心怀二心的将领罢了。
就像从前纪小弟做了错事,纪父纪母总是找借口将纪小妹骂一顿,想要让纪小弟听话一样。
想要让那些你暂时不能伤害的人服从你,就只能利用那些你能够伤害的人。
想明白了这事,于是她道:“奴婢的确是宁州人士。”
纪黎和齐昭的对话自然没有躲过那些将领们的耳朵,方才还表现得晕头转向、语焉不详的“醉鬼”,这会儿又一个个竖起耳朵,看起来清醒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