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胤禔说:“您儿子要打仗去了,就不担心我吗,额娘,咱们母子,究竟怎么了。”
然而惠妃有苦说不出,他们母子其实从来都不亲厚,胤禔不是在她膝下养大的,她不知道养大一个孩子要付出多少感情,胤禔也从来不明白,什么是来自母亲的爱意。
娘儿俩能像现在这般“亲密”往来时,儿子已经大了,惠妃也早就失宠,母子的言谈之间,就只有利益二字。
惠妃眼神黯淡,随口道:“你多多保重,伺候好皇上。”
胤禔嗯了声:“额娘若没其他的事,儿子就往前朝去了。”
“去吧……”惠妃转身要走,忽然想起一事,又回身道,“等等,有件事要你留心。”
胤禔努力耐下性子:“额娘吩咐。”
惠妃看了眼左右,轻声道:“去查一查老八近来与何人往来,那日郭络罗氏进宫,满身金银翠玉,他们两口子能有什么钱置办这许多,可别是胤禩在工部受贿。”
“有这事儿?”
“若是查
到什么,不要声张,这样的把柄得在关键时候才派用处,知道了吗?”
胤禔眉头紧锁,点头道:“明白了,额娘放心,这些兄弟里头,别人不说,老八是您养大的,我还能让您养个白眼狼不成。”
惠妃苦笑:“我倒有些后悔,没真正养他一场,不然他的心思能在我身上,才对你有好处。”
胤禔很不屑,傲然道:“我可不稀罕,真要有一天和老八争夺什么,就是那几个都不在了,可他们若不在了,老八又算什么?”
“你小点儿声。”
“额娘,我走了。”
见儿子远去,惠妃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张望后,才带着宫女离开。
可是隔着宫墙,墙根下居然站着温宪和小宸儿,温宪摊开手,露出那块大阿哥托四哥给她的玉佩。
她不想要大阿哥的东西,方才打算追出来还给兄长,没想到姐妹俩走到这里,居然听见惠妃和大阿哥在墙外说话。
小宸儿拉着姐姐远离宫墙,一路退回了寝殿,才敢出声说:“惠妃娘娘怎么能这样,八阿哥若真做错了事,她不是该训斥教导,引他上正道吗?说那些话,怎么对得起皇阿玛的托付?”
温宪却问妹妹:“你真的心疼八阿哥?”
小宸儿说:“心疼是谈不上,可都是皇阿玛的儿女,我替皇阿玛不值。况且比起其他兄弟,八阿哥是能有出息的,若能走正道,他自己有好的前程,对朝廷对皇阿玛都是
好事。”
温宪走到柜子边,随手拉开抽屉,将玉佩和其他闲置不用的首饰放在一处。
虽然看不惯大阿哥和惠妃的做派,也不稀罕什么玉佩,但这是她对大福晋的好意换来的,不该被作践,姑且收着吧。
“姐姐,咱们要不要……”
“谁都不能说,额娘跟前也不要提。”
小宸儿不明白:“就该告诉额娘才对啊,让她有所警惕。”
温宪嗔道:“这些娘娘阿哥们的心思,你以为额娘不知道吗,额娘比我们清楚得多了。”
“那为何说不得?”
“你觉着额娘会忍心咱们俩,也被这世上的污浊侵染吗?”
“这……”小宸儿顿时悟了,“姐姐,我不说。”
温宪揉了揉妹妹软乎乎的脸颊,笑道:“孺子可教也,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宸儿,将来你我有了公主府,若能在京城,早晚也是要卷入这些是非的,那时候就见怪不怪了,不要放在心上,不值当。”
小宸儿点头,但说:“可我还是心疼皇阿玛,皇阿玛若为此伤心,不知道做什么才能宽慰他。”
温宪心里早有答案,对妹妹说道:“咱们好好的,别让皇阿玛失望,不做叫他伤心的事,就是对阿玛最大的宽慰,你说呢?”
小宸儿豁然开朗,连连点头:“我懂,我绝不做让皇阿玛和额娘伤心的事。”
温宪眼珠子悠悠转,笑道:“我家七公主这么乖,姐姐该奖赏你什么好呢。”
小宸儿噘着嘴说
:“可别把大阿哥的玉佩给我,我不想要。”
温宪大笑,爱不释手地揉搓妹妹的脸蛋,小宸儿软绵绵地任凭姐姐“欺负”,问道:“那姐姐要赏我什么?”
“下个月皇阿玛出征,四哥负责九门关防,四嫂嫂可是快临盆的,咱们总得替皇祖母去瞧瞧四嫂嫂吧。”
“姐姐又想出宫了。”
温宪不服气:“你不想吗,外头多有意思,你在行宫也说,不想回紫禁城。”
妹妹道:“出去玩自然好,可皇阿玛不在家,四哥也忙,就算皇祖母答应,额娘也不能点头。”
温宪豪气地拍着胸脯说:“你放心,我自有法子叫皇祖母答应,让额娘也点头。”
话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