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还以往那样总是将心思藏着掖着,她们可听不明白。”祝平娘叹气:“所以我得直白一些,于是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她这是在解释自己变化多的原因。
李知白也没有全信,只是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想要留在你这儿,其实也有这部分的原因。”
“想知道……花月楼是如何将我变成这样的?”祝平娘问。
“是这样。”
祝平娘闻言,叹气。
果然啊。
阿白非要留下的原因,也有自己的一部分责任,她是想要近距离看看花月楼这么一个大染坊是如何将桐君变成平娘的。
“和我在一起算账,可没什么意思。”祝平娘提醒道。
“这样?”李知白问。
祝平娘笑了:“不过,该是比你在山上,窝在丹房里数你那点丹心火有趣的多。”
“嫌弃我的丹药,倒是别找我来取。”李知白无奈,却也跟着笑了笑。
“那可不行。”祝平娘摆摆手,她安静的看着面前这个一袭长裙,身披小袄的女人,看的微微失神。
月光皎洁自窗外洒下,混合着雨水折出多色的光辉,洒在李知白身上彷若给她披上了一层流光。
一时间,各种气息混在一起,祝平娘白皙的面容上多了一层红晕。
等等。
有些不对劲。
她勐然回过神来。
“阿白,你把我绕进去了。”她跺了跺脚,有些气恼的说道:“长安呢?我方才说的是长安,你还没回应我的呢。”
祝平娘这才意识到,她提起徐长安的话题又被李知白给岔开了。
李知白似乎是可以回避这个话题。
而且这不是第一次了,仔细想来,她第一次提起徐长安的时候,李知白就是当做没有听见的。
果然,就算是阿白,也不知道她留在花月楼后要怎么向自己学生解释吧,竟然也装起了鸵鸟,绕开了话题。
让自己抓住了吧。
祝平娘从嗓中轻哼:“所以,你这分明就是没有想好要怎么与长安说。”
“……”李知白。
她瞧着眼前这个有几分小人得志的姑娘,忽然想要收回之前那句‘桐君其实没变过’的话了。
又觉得,就算没有掌门的出现,她也需要留在花月楼好好观察一下了,看看桐君是怎么被染成这般模样的。
“我刻意回避长安的事儿?”李知白问。
“不是吗?”祝平娘看着她。
李知白摇摇头,“只是觉得没有意义的事情,没有必要回应。”
“没有意义……”祝平娘眨眨眼,“长安,在你心里不重要了吗?”
她愣了好一会儿,忽然一拍手。
“是因为云浅?”
祝平娘似是洞悉了真相,说道:“因为更喜欢云浅,所以学生……已经无所谓了?”
她倒是能够理解。
阿白的心就那么点的地方,大部分都给了她祝平娘,那么剩下的就只够盛放一个人了吧。
不过,她要在心里重新思考一下阿白喜新厌旧的这件事了。
“……”李知白沉默了一会儿,无视了面前这个脑袋不太灵光的女人,只是说道:“长安,是会在意这种事情的人?”
她在青楼里待一些时日,徐长安会往心里去吗?
这会影响她这个先生在他心中的形象吗?
还是说,徐长安知晓她在青楼中,就会避嫌,遇事儿不来找她这个先生了?
李知白就是因为知晓自己学生是什么样的性子,所以才没有回应祝平娘拿徐长安起话题的话,这也是先生对学生的尊重。
祝平娘闻言,没有说话。
“还是说,在你心里,长安是会在意这种事情的人。”李知白问。
“别胡说啊,我几时不信他了。”祝平娘说道:“我当然知晓长安不会在意这种事情,或者说,没有人比我更加知晓,他不会去避这种嫌了。”
徐长安会对女子避嫌,但是首先得是‘女人’。
她和李知白在徐长安心里的地位很高,首先就是尊敬的人……所以就算李知白到青楼‘体验生活’,也丝毫不影响徐长安跑过来瞧她。
没看见……
徐长安曾经不知道多少次将云浅丢在家里,然后独自一人来青楼见她这个长辈吗?
怎么,跑来见她祝平娘,就不怕人说闲话?
显然徐长安不在意。
换成李知白也是一样的。
“?”
李知白却愣了一下,她眉头微蹙,“没有人比你更加知晓长安不会避嫌……你对他做了什么?”
“哦。”祝平娘音声,然后没有说话。
她想起了自己和徐长安两个人在花月楼园亭中独处的场景。
她都做了什么啊。
那时候,她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徐长安游园,之后在棋亭歇息的时候,又把帘子给拉上,造出了一个奇怪的‘二人世界’,又是和长安吃了玉露酒,就是将簪子取下丢出去……甚至还一时间压着那小子的肩将他半个身子推出去。
一个女子,披头散发的与少年人单独相处,出来的时候,甚至头上的小白花都换了位置,而且……还出了汗渍。
虽然祝平娘知道自己鬓角的湿润是被她那柄水属性灵剑所影响的,但是外人可不知道。
这些异样可瞒不住那些眼尖的花月楼姑娘。
要知道,对于花月楼那些妮子而言,没事儿都能给你整出点事情来,她的这些做大……怎么想,都会让人误解。
可是徐长安呢,完全就没有在意,就好像他对待普通姑娘时候的距离控制器一下失效了。归根结底,还是徐长安尊重她。
但是有了徐长安做对比,祝平娘才发觉自己这个做长辈的……有多么不靠谱。
祝平娘忽然有些心慌。
自己好像做为一个长辈……还真的挺不是人的?
她不在意名声,长安可是有妻子的……
得反思才是。
但是……
祝平娘偷偷看了一眼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