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锐在前边响亮的应了一声是,不敢含糊,更不敢问发生了什么。
然而等到了花店的时候,已经关门了。
陆征看着玻璃窗里的鲜花,挥了挥手。
“砸。”
赵锐脱下外套缠在手上,一拳将面前的玻璃窗砸得粉碎。
陆征踩着一地玻璃渣走了进去,他的眼神中难得透出来些温柔跟宠溺,仔细挑了一束香槟玫瑰。
这是意浓曾经最喜欢的花。
其实这也不是陆征第一次砸花店,回想起来,上一次还是跟夏意浓待在一块的时候。
他清楚的记得,那天是夏意浓的生日,他们偷偷喝了点酒,到半夜的时候夏意浓吵着闹着要陆征送她花。
陆征没办法,也是找了家花店砸了玻璃窗,然后捧出来一束香槟玫瑰。
当时的他们身上只有三百块钱,全部留在了花店,但肯定是不够的。
平时温柔端庄的夏意浓,那天晚上却有点娇蛮,有点可爱。
这些事情好像还在昨天,回想起来,夏意浓的笑靥还是那么鲜活。
物是人非,事事休。
陆征拿着香槟玫瑰,出门也没有带现金,就把手腕上那块价值九百万的百达翡丽手表留在了里边。
他现在已经买下很多家
花店了,但是那个女孩却不在了。
“先生,接下来要去哪里?”
“去墓园。”
他们再一次更换了目的地,赵锐只在前边无声开车。
墓园很快就到了,很是凄凉。
陆征看着面前冰冷的墓碑,夏意浓也是草草下葬的。
伊人已逝,只留下他独自伤怀。
陆征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他还有旧伤在身,直到最后生生吐出来一口鲜血。
……
第二天,陆征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已经在自己房间了。
他脸色苍白,头痛欲裂。
走到客厅的时候,楚红月跟赵锐都在。
这回的楚红月没有责备他为什么喝酒,只是送上了一杯醒酒茶。
陆征也没喝。
“查得怎么样了?”
“已经全部挖出来了。”
楚红月递上一打资料,上边是三年前发生在夏意浓身上的全部事情。
陆征仔细看过,忍不住冷笑。
卖女求荣,真是一出好戏。
夏家原本就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只是凑巧夏意浓被刘家大少刘慕白看上,他们不顾夏意浓的反对,强行定下了婚约。
现在早就不流行什么包办婚姻了,更何况,夏意浓根本就不是夏家的亲生女儿。
夏意浓是夏智战友的女
儿,战友夫妻都去世得早,临走将夏意浓托付给夏智,还留下了无数家产。
要是放在别人家,应该是要把夏意浓当公主去照顾的。
夏智没有一天对夏意浓好,花着战友留下来的钱,把战友女儿嫁给刘家,只为了给自己亲生儿子一个好前程。
“赵锐,备车。”
陆征到最后,只将资料扔在桌上,不想再看。
楚红月见他状态实在是不好,又开了口。
“先生,粥马上就好了,喝点再走吧。”
“不用了。”
“红月求先生……”
楚红月后边的话带着哀求,陆征只能够强撑着喝下半碗。
随后出门,上车。
“先生,今天去哪儿。”
“夏家。”
有些账,要一笔一笔算。
陆征很想去看看,夏意浓的养父母良心到底是什么颜色。
他当年,就是因为跟夏意浓都是被收养的,才走得格外亲近。
只是可惜,夏意浓没有自己这么幸运。
等到夏家的时候,正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找人一打听才知道,今天的夏家也正好在办喜事。
这次是为了给他们的亲生儿子,夏向志,娶个好媳妇。
陆征一进门,就瞧见夏意浓的养父母坐在大堂中间,笑得
极其灿烂。
他们办的是中式婚礼,走了拜堂这一套流程。
夏智现在心里都乐开花,儿子结婚,娶得还是世家小姐,往后的好日子长着呢。
他得意洋洋的打量着堂中的宾客,往后谁不得给他几分面子。
忽然间,他瞧见了一个年轻人,鹤立鸡群。
这年轻人通身气度不俗,在众人当中也格外显眼。
而且这个人,还有些眼熟。
夏智一时间想不起来,他的目光跟这个年轻人交汇的时候,只觉得遍体生寒。
怎么会这么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