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顾千帆带着儿子和重礼登门赔罪。
“小影去大理寺点卯,沈大人你怎么没去?”叶昭添诧异地问。
“晚些时候再去。”沈慕端方道。
“我和小慕特意来向叶大将军赔罪。”
顾千帆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车的话,既责骂儿子伤了小影的心,损害了荣安侯府的颜面,又点明儿子逃婚事出有因,不是故意为之。
沈慕单膝跪下,诚恳道:“恳请伯父原谅我,今后我绝不会抛下小影一人,必定视她为珍宝,爱之珍之重之护之。”
叶昭添扶他起身,“我原谅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影。若小影愿意再相信你一次,我没意见。”
“伯父不反对我与小影在一起,晚辈十分感激。”
“……不对,我不反对,但也不是那意思……”
“叶大将军,疏月见了小慕便喜欢得不得了,要招他为女婿。”
顾千帆拉着叶昭添说道,“若疏月在天有灵,见小影和小慕有情人终成眷属,定会欣慰的。你说是不是?”
他想起过世二十年的妻子,悲从中来。
沈慕悄悄地给母亲竖起大拇指。
少少一整夜翻来覆去睡不着,总算在天蒙蒙亮时想到一个不错的法子。
她把乔飞羽拉到殓房,“听说你想娶我?”
“……我不是御前求赐婚了吗?就当作是喽。”乔飞羽涨红了脸,紧张得舌头打结,“若陛下知道我们对彼此无意,也没打算成亲,便是欺君。”
“若你把
黯然销魂掌练到第四层,我可以考虑一下。”
“第一层我还没练到,还差一点,那岂不是要等几年?第三层行不行?”
“第五层!”
“好好好,就第四层。”他灵光一闪,“不过,到处都是陛下的耳目,若我们不做出柔情蜜意的样子,陛下会知道的。”
“还要演戏?”少少怀疑他别有居心。
乔飞羽重重地点头。
她放下猪蹄,拿他的月白广袂擦手,“这容易。”
他看着她的动作,无语到了极点。
她陡然把他抱起来,吓得他大叫:“你干什么?”
“闭嘴!”
少少抱着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值房前面,往上掂了掂。
乔飞羽担心她手滑,把自己摔断腰,连忙搂住她的脖子。
一些差役好奇地过来围观,嗤嗤地议论着。
突然,她低头吻他,如狼似虎地吻。
母老虎吞噬小绵羊的既视感。
就差吼一句:所有人快来看,我和乔飞羽卿卿我我、恩爱情深!
乔飞羽的心里好似有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
他的一世英名就此毁了毁了毁了!
他的伟岸形象彻底无了无了无了!
叶姝影笑得快抽过去了,墙都不服就服她家少少!
沈慕把她拉到值房北面最后一个案卷架,低沉道:“伯父已经同意你我的事。”
“假传‘圣旨’,后果自负。”她清冷地挑眉。
“确切地说,他不反对。”
“同意和不反对,天渊之别。”
他的大手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小脑袋,沉哑地叹气
,“小影,你想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叶姝影冷笑,“这才哪到哪儿?怎么,不耐烦了?”
沈慕似笑非笑,“你对我的折磨,我无条件接受,但总要给点甜头吧?”
“什么甜头?”她警铃大作。
“这样……”
他陡然偷袭,啄吻她的唇瓣。
她使力推开他,“没有甜头。”
沈慕从身后抱住她,深深地吻下去……
……
萧应渊下了罪己诏,陈述当年睿王发动宫变,弑父夺位,乃是不争的事实。他惊闻消息赶到宫里,根本来不及阻止睿王。
睿王大肆屠戮,要杀萧应渊,但他有所准备,与当年的杨太尉联手,以京畿大营一万精兵反杀睿王。
萧应渊恨睿王弑君,恨睿王多次欺辱,因此他吩咐狱卒日夜折磨睿王,不足一个月,睿王伤势过重而死。睿王一党所有人,一律杀死。
萧应渊承认当年杀睿王逆党的手段过于残忍,即使兄长罪无可恕,他也应该顾念兄弟情谊,对手足宽容一点。
罪己诏的最后,他意识到当年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愧疚,后悔,他诚心地悔过,希望万千百姓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共同监督他。
这份罪己诏洋洋洒洒千字言,情真意切,大多百姓被陛下的真诚所感动。
街头坊间热议如滚沸的水漫开,文武百官也颇多议论。
这些年,朝廷政通人和,君臣和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