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姝影的瞳眸被鲜血刺疼了,惊骇地把手缩回来。
裴阎王当真是又野又邪又癫!
沈慕轻巧地拔出小匕首,随意地扔在一旁。
她取出丝帕捂住他的伤处,“你为什么刺伤自己?”
“皮外伤罢了,死不了。”他清醒了一些,喘着粗气。
“我帮你包扎一下。”
叶姝影撕下里衣的衣角。
裴野解开衣袍,把伤药倒在伤处。
所幸伤口不深,包扎后不再流血。
她帮他穿好衣袍,目光触及他的胸膛和肩膀。
无论是白皙的肤色,还是流畅的肌理,或者是薄厚适中的肌肉。
都跟沈慕如出一辙。
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身躯怎么会这么像?
沈慕见她盯着自己陷入了沉思,忽然间想起什么,连忙整好衣袍。
“我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叶姝影告辞离去。
霍刀看她走远了,这才进车厢。
“主上要罚要杀,属下毫无怨言。”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原谅你吗?”
霍刀听着他盛怒却无力的声音,知道他依然痛得厉害。
胸口的伤只是让他清醒一点。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自作主张,究竟想干什么?”
沈慕摘下面具,忍着剧痛抹去面上的汗水。
霍刀的确是有私心,“叶少卿陪着您,您会好受点。”
“若我神智不清之时伤了她,或是杀了她,你让我怎么办?你怎么可以让她涉险?”
“主上深爱叶少卿,必定不会伤害她。”
“很好!”沈慕怒极,“我不需要你这种违逆主子的下属,今夜你就走。”
“主上!”
霍刀内心悲痛,“您明明日夜思念叶少卿,明明不想放弃她,为什么要这般逼迫自己?为什么不能对她坦然相告?”
沈慕冰冷地闭了眼,“滚!”
“属下只会为您而死,不会滚。”霍刀冷冷道,“您要属下离开,除非杀了属下。”
“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杀吧。”
霍刀挺胸抬头,视死如归。
沈慕的四肢颤得厉害,不知是气的,还是痛的。
突然,他晕倒了。
霍刀大惊失色,扶他躺好,立即驾车回阎王殿。
……
少少急坏了,吩咐几个差役去找多多,自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找。
乔飞羽也很担心小影,更自责没照顾好她,把她弄丢了。
“若多多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把你大卸八块!”
少少看见他就来气,恨不得杀他泄恨。
他的心情糟糕透顶,没有回嘴。
若小影当真出事,他第一个不放过自己。
突然,少少朝前飞奔,激动地抱住一人。
乔飞羽兴奋地冲过去,伸手想抱抱小影,可是被嫌弃了。
叶姝影一脸懵,“怎么了?”
“我们以为你被裴野掳走,生死不明,她差点把我杀了。”
他的眼角湿湿的,喜悦的心情激荡如潮。
少少抱着她的脸庞,喜极而泣,“裴野没对你怎样吧?”
忽然看见她的衣襟有血迹,少少担忧地问:“你受伤了吗?”
“没受伤,是他受伤了。”
叶姝影解释了几句,“裴野陪我去了馥香坊,发生了意外。我们先回大理寺,你查验一下馥香坊的鸭蛋粉。”
少少先取出一盒鸭蛋粉,指尖沾取少许,捻了捻,闻了闻。
“粗粗看来,没有对人体、面肤有害的东西。”
他们回到大理寺时,不三不四也回来了,从赵府、孙府、戴府和魏府取回不少胭脂水粉。
少少把五位姨娘用的胭脂水粉分别放置,加上馥香坊的这一份,共是六份。
开工!
叶姝影给她打下手,加快速度。
乔飞羽当后勤,端茶递水。
日头西沉,星辰次第亮起。
房间里烛火通明,寂静如死。
少少抱着双臂,叶姝影微微歪头,乔飞羽摸着下巴。
他们不可思议地看着查验结果,有一种白忙活一场的感觉。
“无论是鸭蛋粉,还是口脂眉黛,都是无害无毒。”他看向少少,“你确定你的查验方法没问题吗?”
“不如你来查验?”少少冷冷地瞟他。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胭脂水粉没问题,说明我们的调查方向错了。”
叶姝影言简意赅,“先回去歇息吧,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