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顾衡被眨得一点气都没有。
"徐、卯、卯——!"
在徐寅虎的怒吼中，幼崽们一个接着一个被拎出犯罪现场。
检查完没有受伤后，被勒令坐在沙发上反思，主要是徐卯卯需要反思。傅南桀顺手拿了一包糖，给排排坐的幼崽分发，十足的好雄父形象。徐寅虎背对着幼崽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徐卯卯一边舔着糖，一边凑在江千洛耳边含糊夸赞， "洛洛，我好羡慕你哦。"江千洛侧头，看见徐卯卯摸着脑袋瓜上的栗子，非常惆怅。
太惨了。
江千洛想不到，今天星星很惨，卯卯也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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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卯卯： “朋友!”
江千洛： “朋友!”
徐寅虎嘴角抽搐。
他抬腿拦住起身加水的傅南桀， "你能不能管管?"傅南桀的表情高深莫测， "兄弟情深，你不懂。"
他跨过徐寅虎的腿，继续在吧台加水，回身，一杯拿在手里，一杯放在江卿漫面前。江卿漫点头， “谢谢。”
安翎墨开口问徐寅虎， "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徐寅虎从傅南桀那儿薅了一颗糖， “我一点问题都没有，但你得看小孩自己乐不乐意。”顾衡双手握拳放在膝上， “那就拜托你了。”他站起身，深深举了个躬。
徐寅虎摆手， "诶诶诶!别这样，受不起，我只是帮我兄弟，又不是帮你。"
顾衡感激微笑。
坐在江千洛的旁边，刘杉咬住下唇，他有些害怕了。顾衡抱起刘杉，张跃打开一间客卧让他们进去谈。门刚关上，刘杉的眼泪已经无声无息地流淌。
他安安静静地坐在雌父怀里，不声不响。
小孩本来就轻得像片云，雨水流出来了，就更轻了。
顾衡猜不到刘杉的心思这么敏感，几句话无关紧要的话就感受到了。他喉咙哽咽， "杉杉。"
没待说出更多的话，刘杉搂住雌父的脖子，搂得紧紧的，小脸埋在他的肩颈里。顾衡感觉到温热的泪水浇透衣服，贴在皮肤上带来一股凉意。他温柔地拍打幼崽的背， "你喜不喜欢和卯卯玩呀?"刘杉死死抿着嘴，一句话都不说。他现在不会说话。
顾衡自顾自往下讲， "徐寅虎叔叔是不是也很好?你不是觉得车库很大吗?还有很多你喜欢的漂亮车车，以后都可以坐了。"
刘杉的脸埋得更深了。
一点都不漂亮，他一点都不喜欢那些车。
顾衡深呼吸几口气，才继续道， "杉杉先在这里住几天，雌父很快就来接你。"刘杉耳朵动了动。
几天?几天是多少天?雌父会回来吗?什么时候回来?
顾衡侧头亲了亲刘杉的耳朵，笃定道， "很快，很快就
来接你。"另一个房间，徐寅虎拎着徐卯卯教育。
徐卯卯死死捂着自己的裤袋，警惕地看着徐寅虎，誓死捍卫朋友给的糖。徐寅虎猛地闭了下眼，提醒自己这是亲生的，这是亲生的。
他开口， "以后——"
徐卯卯瞪大眼，难道…
“杉杉在我们家住了。”徐寅虎言简意赅。
徐卯卯呼出口气，擦了把汗。
原来不是不能吃糖啊。
嗯?
幼崽嘴巴夸张地张大， "哇，杉杉要和我一起玩啦。"
徐寅虎点头， "但也不知道多久，可能很快又走了。"
徐卯卯想起安星乔说的话，脑袋上瞬间亮起一颗电灯泡， "以后杉杉就是我的弟弟了?"
徐寅虎：?
他摸不清崽子什么脑回路，但好像刘杉和徐卯卯同岁来着，不知道杉杉是几月份生的。哎，算了，都行。
“对，就是你弟弟。”徐寅虎放弃思考。
“我也有弟弟了!我也有弟弟了!"徐卯卯欢呼雀跃地跑到门外，大声通报全屋， “我也有弟弟了!"
幼崽跑到客厅，神气道， "星星，现在我也有弟弟了。"
安星乔眨眨眼， "恭喜你。"他看向张跃， “恭喜叔叔。”
被徐卯卯大呼小叫引来的张跃：?
江千洛瞳孔地震。
什么?卯卯居然也有弟弟了?
安星乔和徐卯卯在热切聊天，周身洋溢着欢快的气息。江千洛看见朋友们的身后，藏着一道万丈深渊。他悲恸地看着徐卯卯，他的好朋友。没有抱抱，没有游戏，没有瓶瓶奶。太惨了，真的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