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怎么会那么痛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能感觉到疼?
“双儿怎么了?双儿不仅能生孩子也比女孩能干,褚小子你不要心气太高。”
老人说这话是带着气的,但是碍于各种原因也只是拿拐杖敲了敲地。
隔着一道门,褚鸿目光逐渐澄明,看清了院子里站着的两道人影,一个是村子里的官媒王阿么,另一个则是沈清,十几年前的沈清。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奇异的猜想出现在褚鸿的脑海里,他这是重生了。
再次看到门外清瘦非常的少年,褚鸿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把人抱住,但是现在他只能故作淡定的把门打开。
“王阿么,刚刚是小子不对,外面冷进来说吧。”
门被打开,王阿么松了一口气,回头安抚似的看了身后的哥儿一眼,似乎在说看吧,我就说了褚小子是个好的。
临近深秋,一开门扑面而来的就是寒气,王阿么拄着拐杖进来,沈清就在一旁扶着老人,少年身量不高,细瘦的胳膊几乎撑不住破旧的衣服,嘴唇被冻得有些发紫,一双眼睛虽大却黯淡无光。
褚鸿记得上辈子也是王阿么做主非要他娶沈清,他幼时被老猎户捡来,得了王阿么很多照顾,即便心里再不满意也隔着门撂了句我娶就是了,成亲前连门都没让老人进。
进了门来,老人清了清嗓子偏头对沈清道:“清哥儿,你去烧壶水吧,我有点渴了。”
褚鸿按住想要和少年一起去的心思,随手朝外一指:“那是厨房,里面有柴和水。”
他知道阿么这是有话要说,要支开沈清。
被喊到名字的少年愣了一下才乖乖点了头就顺着褚鸿指着的方向出了门。
见人进了厨房,王阿么转头来看着褚鸿,还没说话先叹了口气:“褚小子,我知道你心气高,也知道你的确有本事,但你就当做做好事圆了我这个老东西最后的念想,成不?”
“阿清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个好孩子就是命不好碰上那样一对哥嫂,把人留到十八才往外送,这是贪着清哥儿给他们干活,又不想出嫁妆,铁了心要官家给他配,可是官上没有娶上媳妇的哪有什么好人,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你要是不同意,明天清哥儿就会被配给村东头的那个老鳏夫,他四十六了打死了一个打跑了俩,你说说我怎么舍得看着清哥儿跳进那个火坑。”
褚鸿在心下一惊,他上辈子只怨沈清哄着阿么让自己勉强娶了他,从来没想过这里面还有那么多事。
王阿么说完擦了擦眼泪,目光坚定的看着褚鸿:“褚小子,今日你就当阿么我倚老卖老,仗着小时候照顾过你几日,救清哥儿一条命。”
褚鸿垂着眼忽然想起上辈子成了亲后,沈清每日都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家,那时他以为那是沈清不检点心思不正,现在看来跟他那对“好哥嫂”脱不了干系,贫苦农家少了一个劳动力可是伤筋动骨的大事。
男人眸子微低,再抬起头时已经变了副样子:“阿么,官中做媒,是不是不要聘礼也没有嫁妆的?”
听到这话王阿么立刻激动起来:“不要不要,大龄未嫁的哥儿姑娘由官中配是不许那些家里人要聘礼嫁妆的。”
“阿么,我可以娶沈清,甚至还可以出一两银子的聘礼,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就是沈清嫁给我之后跟沈家再也没有关系,这要立字据让村长做见证。”
老人先是喜了一下,没费自己这几天的功夫,褚鸿终于是松了口,而后又是吃惊这小子才开始打猎半年居然拿得出一两银子作聘礼,最后又忧心起来,农家娶亲都是能省则省,哪有主动往外出钱的,还有那个让清哥儿与沈家断绝关系的文书也是从未听过。
但是王阿么知道,褚鸿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也不再多问只答应下来说自己一定能做成。
这不是王阿么夸口,沈家那对脏心烂肺的夫妇眼里只有钱,要不是怕村子里人戳他脊梁骨怕是把清哥儿卖进窑子里都做的出来,哪能不答应这好事。
沈清烧好水回来的时候,王阿么和褚鸿正笑眯眯的从屋子里出来,褚鸿看到小人儿手里正抱着装水的大瓦瓮几乎是下意识就把东西接了过来,生怕烫到沈清。
少年怀中一轻,惊的瞪圆了眼睛抬头时刚好对上男人英挺的眉眼。
四目相对,褚鸿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面色淡淡的开口:“我来,别烫到你。”
男人的眸子黑亮亮的,看的沈清有些无措,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下了山,王阿么自己先去了沈家,让沈清去喊村长和村子里教孩子识字的先生。
傍晚,沈家主屋内难得点了蜡烛,火光盈盈映出孙荷花满脸的刻薄与算计。
“刚子娘,可以了,那可是一两银子就是个大姑娘出嫁的聘礼也不过才三两。”
孙荷花没说话,她专门找人看过官媒上的那些等着娶妻的汉子都是些老弱病残,才放心让人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