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下治疗方案?”
“行啊,林护士先把他带进我办公室,我去收拾一下就来。”
窗外阳光透过未拉满的窗帘,抓住空隙洒在病床上,给躺在床上的糖朝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染了温暖的氛围。
糖朝悠悠醒转,一时在阳光下还不太能睁得开眼睛,左手微微抬起以挡住于她而言略显刺眼的阳光,可能是长期生病的缘故,她的肤色生来便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左手在阳光下依稀还能看出细细的青色血管。
待适应这个光亮后糖朝也终于看清了此时周围的环境,她不出意料的叹了口气,喃喃道:
“还是又回来了,哎!”
时机正好的是守在糖朝身边的糖母也醒来了,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终于醒过来,二人说不出有多高兴了!
“糖糖,昨晚你真的快吓死你爸爸妈妈了!警察跟我们说了你昨晚的经历,要不是你同学出现,妈妈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说到这个事,糖朝那有会儿没说话的温软嗓音此刻却有些嘶哑发声说:
“妈妈,昨天是哪位同学救了我?”
糖母一时没想起叫什么名字,不确定地道:
“好像是叫什么不……凡来着,”
“人家叫贺不凡”
糖父在旁边适时提醒道。
“哦对对对,就叫贺不凡。”
糖母因为人家名字都没记住有点尴尬地笑了,。
如今是九月分,天气还有点热,糖朝有点热,于是便慢慢把病服衣袖往上卷,手臂刚暴露在空气中,白皙的肤色一如既往,但另人心疼的是上面布满了针头痕迹。
糖父看到了,眼中浮现出一丝心疼:
“糖糖,你现在的病不太好,所以这书能不能暂时不读了,咱们先把病治好了再读好不好?”
糖朝听了这话,抬眼看了看终日为自己操劳的父母,二人一直为自己的病想尽办法,因为自己,他们二人脸上总是忧虑大于欢喜,糖朝不止一次觉得自己不孝,既不能为他们带来欢乐,亦不能为他们养老送终。
“妈妈爸爸,你们为我付出太多了,就连北辰哥也是因为我,放弃了去国外进修的机会,留在国内为我治病,可是这么多年了,这病情一直反反复复、毫不停歇,在我这十七年的日子里,对家的印象很模糊,反而医院才是我的常驻地。”
说到这,糖朝自嘲地笑了笑:
“我这一辈子感觉好短,短到我从未真正见过这世间的美好;又感觉过了好久,久到我一直看不到这苦难的尽头。你们还记得么,医生说我活不过十九岁,我知道自己的心脏已经严重衰竭了,治不好了,不停的化疗实质也就是为了能再延长一小会儿我的生命罢了,我不想再把最后的日子浪费在布满消毒气味的医院了,所以?”
谈到这,糖朝释怀般笑了笑说道:
“所以剩下的日子我就想要自己真实地活着行不行?”
听完糖朝这番话,父母二人早已红了眼眶,糖母多想劝劝自己的女儿再坚持一下,再乐观一下,可她每当看着自己宝贝女儿被病症折磨得痛不欲生时,她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一时间三人相顾无言,惟只听得到糖母时不时的抽泣声。
糖朝看不得自己的父母为自己这么难过,强颜欢笑打趣说:
“妈妈,别伤心了,糖朝很快乐,为自己而活我不后悔!”
最后的结果就是糖父打断了三人间的沉寂:
“糖糖,爸爸妈妈支持你,无论怎样你开心才是最好的。”
“谢谢爸爸妈妈!”
糖朝轻松的笑了笑。
第二天的贺不凡还是迟到了早读,难得的是老宋没骂他,就平常般地说了句:
“进来吧,下不为例哈!”贺不凡敷衍般地点了点头,懒散地走进了教室。
等做到座位上,看着前面空荡荡的位置有点出神,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脑子里突然就冒出这么个念头,这节课就在胡思乱想中过去了。
下了课后贺不凡将手机拿出来还是向糖朝发了条信息,自从加上微信后二人的聊天记录还是一片空白,本来也没想着能收到回复,没想到了第三节课下后,贺不凡掏出手机随意看了一眼,视线就停留在一条新未读消息。
他点开一看,十分钟前糖朝回了一条消息,上面写到:
贺不凡,那天的事谢谢你了,我如今好多了,可能明天就会来上学了,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零食,我可以给你带的哟,权当谢礼啦!后面还附带一个可爱的表情包。
也不知道为什么贺不凡看完这条消息后心中莫名松了一口气,他修长白皙的双手飞快地打去了两个字:随便。
糖朝在出院这天,刚好沈北辰来找她谈话:
“小糖,我听伯父伯母说了,你……是真不打算接受治疗了么?”
糖朝看着窗外晴朗无云的好天气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