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非凡,不愧是翟国所研制。”
翟静掩唇笑道:“悯公主客气了,今日恰巧相遇,虽说今后总有机会攀谈,但一见你我就觉得亲切,便冒然来打扰了。”
“公主称我姓名就好。”商悯礼貌得体。
“我长你几岁,何不干脆姐妹相称?”翟静主动道。
商悯一怔,含笑点头:“有何不可?”
翟静笑意深了些,“那好,悯儿妹妹,姐姐先行一步。”
“姐姐慢走。”商悯道。
马车远去,商悯困惑地皱了下眉,细数了自己看过的族谱,没回想起有哪个三代之内的亲戚跟翟国有过姻亲关系。
翟国地处西南,很少与北疆诸国有联姻,上次翟国王族派宗女来武国联姻还是九十多年前,血缘关系早淡了。
翟静这位翟国三公主无事献殷勤,很难不让人怀疑其用心。不同于郑留开门见山直接要求结盟,翟静的目的目前还是模糊的,似乎只是来交好混个脸熟。
话又说回来,像郑留这种直接了当的才是少数。
结盟
并非小事,不经历过几次试探,谁能放心当对方盟友?若结盟后仍旧关系浅薄一扯就破,那这盟还不如不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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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灰衣小厮敲了敲马车,大大方方道:“武国的悯公主,在下奉长阳君之命,邀公主前往我府中小聚,以叙亲情。长阳君已经向陛下递了奏折,待陛下允准,长阳君府上会派人去接公主。”
商悯松了一口气,撩开车帘笑盈盈道:“就知道姥姥和姥爷会叫人来找我。”她四下张望,没见到君侯府的马车,心下明白是此地不宜说话,就道,“叫二老保重身体,我若有机会就去看他们。”
“是,公主的话小人一定带到。”灰衣小厮躬身,“君上和老爷让我交代您安心在承安园住着,旁的事暂勿担忧。”
他行礼告辞,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长阳君姬娴,商悯的外祖母。
如今的大燕,非开疆拓土之功不得封王,就算封了王,也都是没有封地也没什么实权的吉祥物。比如平南王姬麟,他虽然是金甲卫大统领,但代表的却是燕皇的意志,本质上只是燕皇手中的一把刀。
王之下则是“公”。商悯的叔父被封忠顺公,并非由于叔父立了功,而是父亲商溯需要自己的亲兄弟辅佐朝政,稳定政局。
“公”之下是“君”和“侯”,礼法上君要比侯更受敬重,二者都需要凭借功勋获封。“君”不可世袭,身份的象征意义大过实权。侯爵之位却可以世袭,但要是后代没什么大出息,继承的爵位品阶就会一代代降,直到再也无法受祖先荫蔽变成庶民。
商悯原本心中有些忐忑,因为她从来没见过外祖父和外祖母。
母亲生完她就逝去,不知道他们见到她会是何种态度?尽管父亲一再向她保证外祖父和外祖母都是值得信任的好人,他们很关心她,可商悯还是很犹豫。
现在收到长阳君府的传信,商悯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与亲人见面,总有些话是不方便让外人知晓的。
上报燕皇,燕皇必定派宫女太监随行,每一句话都要在心里头绕好几个弯才能说出口,实在不妥。
商悯摆弄了一下腰间的荷包,荷包中带的正是她的身外化身陶俑。
与其在燕皇监视下与亲人相见,不如找机会夜入长阳君府,省得处处受制于人。
身外化身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回承安园后再是用身外化身潜入潜出会增加风险,园中说不定有燕皇暗卫。
商悯思量片刻,趁前后左右无人之际将陶俑小人屈指弹出,拇指大小的陶俑从车帘的缝隙中射出落入街边小巷,接着轮廓膨胀转瞬变大,她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商悯割下一角衣袍蒙面,脚尖一点,身形就如飘忽柳絮般隐入黑暗。
……
子时,万籁俱寂。
商悯凝神敛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路行至长阳君府。
府中长阳君已
经睡下,
却忽然听屋外有微不可察的异响。
这位年轻时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的老人猛然惊醒,
不动声色地推了推睡着的老伴孟修贤。
哪知一推没能推醒,又推,这人还是睡得死死的。长阳君掐住他的胳膊肉狠狠一拧。
孟修贤“哎哟”一声,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望向身侧的长阳君,神色茫然道:“我打鼾了?”
长阳君幽幽道:“没有。你继续睡吧,天塌地陷也继续睡。”
孟修贤不明所以,正在这时屋外却突然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
长阳君一愣,欲起身开门,孟修贤可算反应过来了,一轱辘爬起来,披上外衣,跑过去把卧房的门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