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元一很不满意地走了,县委书记乔孟山气得破口大骂:“杨得君,看你干的什么破事!没去村里就没去,说实话要死人啊?还有叶明昊,屁大一点事,你针对他干什么?我看你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杨得君被骂的瑟瑟发抖,满脸通红,心中又很委屈,进村的事,谁知道丁书记会较真啊。还有叶明昊的处分,他也是提前给乔孟山汇报过,得到了默许才推动,要不然他也不会硬刚县委副书记范明博啊。
一旁胡闻权也如丧考妣,他已经五十来岁了,上升无望,指望早日调回县城去担任某个局的局长,只怕难以如愿。
“还有你,胡闻权,你怎么当乡长的?只晓得吃吃喝喝吗?田竹园的情况,一问三不知,你是饭桶啊?”
乔孟山气急败坏,暴跳如雷,唾沫横飞。
杨得君和胡闻权弯着腰,满脸通红,频频点头,连脸上的口水沫也顾不得擦。
马前辉心情也很不好,他非常重视这次调研,提前做了很多准备,总结梳理富洲县的发展规划和思路,还罗列了十多个有可能被问到的问题。
谁知道丁元一听了他的汇报以后,并没有表示出满意,也没有问更多的问题。
相反,他感觉丁元一对范明博的思路更感兴趣。
他内心十分焦虑,想了想,建议道:“乔书记,这次调研,暴露出县里面的一些不足,我建议马上整理有关情况,抓住机会再向丁书记做一次专题汇报。毕竟一次调研,并不能完全反映县里面的真实情况,我们有针对性地专题汇报,也许可以改变丁书记的看法。”
乔孟山觉得可行,点头道:“这个建议好,之前对农村工作的汇报内容有些单薄,正好做一些弥补,我们回去,抓紧整理汇报材料,我找机会单独给丁书记汇报。还有这个田竹园村,要重点关注,说不定哪天丁书记杀个回马枪,如果还是这个样貌,那我们就无法交代。”
范明博道:“这次丁书记调研提出来的问题,暴露出来的薄弱环节,也是我们下一步改进的方向。首先要把田竹园村的公路修好,其次特色种养殖的事情,也要拿出具体的方案。还有,杨书记、胡乡长,对于叶明昊同志的处分要尽快取消,事实证明,叶明昊同志的工作做得很踏实,对于年轻人,要多一些宽容,要多多关心、引导。”
杨得君一脸沮丧和气愤,道:“我看田爱国就是受叶明昊的指使,才故意将我们的军!这个年轻人不简单,不讲政治。”
范明博一脸不悦道:“叶明昊怎么知道丁书记要来?不可能提前做准备。我看田爱国是真心替叶明昊说话,这说明叶明昊驻村期间的工作,得到了他们的认可,这值得充分肯定。”
乔孟山不耐烦地道:“好了,你们不要争论了。杨得君,谁让你瞎球乱搞,屁大点事,干什么要给人家警告,明天就给我撤了!丁书记对板桥乡的工作很不满,你和胡闻权必须好好反思,要是下一次再出现这种问题,我绝不轻饶!”
“是,我们一定总结反思,全面整顿、整改,尽快改变板桥乡的面貌。”杨得君点头哈腰道。
丁元一来调研的情况,很快便在乡里传开了。
知道两位主要领导挨了批评,乡里的干部都小心翼翼,免得触霉头。
杨得君在办公室待了两个小时,把茶杯摔了,把桌子拍得嘭嘭作响,抽了两包烟,整个屋子都烟雾缭绕。
他紧随县委书记乔孟山的步伐,最大的野心,就是近年内再进一步,去县人大或县政协担任副职。
原本以为这次市委书记来调研是一个很好的契机,结果却是这样,副处级只怕是不用想了。
生了一阵子闷气,他又把党政办主任卢飞扬叫到办公室痛骂了一番,让他撤回对叶明昊的处分。
卢飞扬很委屈,但也只能忍着,回到办公室以后,对着崔思铭一阵痛骂。
崔思铭气得满脸痘印都泛红,想不到叶明昊这样子都能翻盘,真是上了狗了。他拟了一个撤销处分决定公告,盖了党政办的章,等到大家都下班以后,这才跑去把贴在了公告栏上。
“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副书记宋维民静静地坐在办公室,心中颇为惋惜,“丁元一怎么来板桥乡了呢?他又怎么知道田竹园村的?”
这个问题,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这一切巧合得太离谱了。
可如果不是巧合的,又是什么原因?
富洲县这么大,二十多个乡镇,九十万人左右,丁元一第一次来,居然就直插田竹园村,简直匪夷所思。
“有了丁元一的认可,短时间内倒是不能动他了。”宋维民郁闷道,同时担心杨得君对他有意见,毕竟这次对叶明昊的处分,是他首先提出来的。
周翠霞一早就出门去一个村里调节家庭矛盾,下午回到乡里,听到大家的议论,兴奋地打听,却只是些碎片信息,她立即拨打叶明昊的电话。
“你在哪儿呢?下午到底怎么回事,你的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