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沉下的脸,侧头吩咐下去:“知潼,与我一道骑马入宫。其余人等守在公主府。玲珑,去告诉温副将和陶公公,今日谁胆敢出公主府,一律视作刺客。”
被点到的两人同时领命:“是。”
姜晏乔转身迈步准备骑马去,没想身子没能迈出去。她手臂被人拽住了。
她扭头,轻微挑眉,询问拽她的季将军什么意思。她第一回被季将军这么拉扯。
季靖云开口:“殿下留在公主府,外头的事吩咐臣即可。”
“将军是不是觉得自己好生厉害,本公主体弱无能,连剑都舞不动。”
姜晏乔没有讽刺的意思。
她语气平和,知道季将军没这么说,实际上确实那么想。
她也知道季将军更想着:“公主知道了事也改变不了什么。今日遇驸马一事,不如以安全为重,不要乱跑。”
季将军不算想错,不算做错。
季将军丢给她过软甲,替她一次次纠正过刺剑姿势,黑脸听她吹过哨,遇到宫变冲入宫中,杀戮中试图护过她。
他能做的远超过她这位无能的公主。
那又如何?
姜晏乔对季将军带笑说了声:“将军,本公主
,不止如此。”
姜晏乔公主府有马,但她还是甩开季将军的手,快步往府门去。
她骑上那匹红鬃马,带上知潼,顺着她只走过一次记下的路。
她坐轿子前往的公主府,这回卸了凤冠和婚服,一路没人想到也没人认出她来。到了神武门口,她才扯下面纱:“永乐有要事回宫。”
门口值守武将大吃一惊。
公主不应该才从午门离开?现在该是才从谢府前往公主府才是,怎么已换了行头,到神武门来了?
他忙行礼:“今日殿下大婚,可否告知是什么大事?臣好去通禀一声。”现下怕是陛下和娘娘还在一起。
姜晏乔算了算。武将去通禀,母后那边才会来人接她,一来一回都在浪费时间。
姜晏乔深深望着武将,下一刻眼泪已如控不住似地落下。
傍晚时分,神武门口亮堂到尚且没点灯。昏黄金灿余晖下,所有人都能见到公主泪流满面,哭得脸颊鼻尖和那双雾蒙蒙的眼都泛着红。任谁都能看出是遭受了天大委屈。
她没有下马,像强撑着公主颜面,颤着声音重复:“永乐有要事回宫!”
公主哭成这样,武将慌乱无措结巴:“这,这,臣这就去通知——”
知潼在边上当即呵斥:“殿下只是想见皇后娘娘,你们这都敢拦着么?”
武将不忍又迟疑。
知潼知道值守的人奉命行事,无命令也需看牌子:“殿下头回仓促回宫,忘了牌子。下回必会带上。快些让开。”
武将听如此一话,暗谢女官给了由头,当场让开身子。
姜晏乔当机立断纵马入宫,知潼忙跟在其后。
武将在后头察觉不对,忙追两步喊:“殿下——宫内不能纵马啊!”
可惜前头姜晏乔才不管这,早骑马跑了没影,徒留武将原地跺脚,明知追不上,还是让人追上去。
有了马代步,姜晏乔没有上一回那么累。她甩开后面追过来的侍卫,没有先去母后殿内,而是选择在宫中绕路。
宫西边是金水河所在处。水自北向南,几乎贯通整个皇宫,直流到南边,再西门前自西向东流向文华殿,再流向东门。
西门与东门之间再往北些,为午门。
姜晏乔用手抹去脸上泪痕,到西边金水河边才下马。
宫中今日热闹,早年皇祖母在时,金水河边这一段还热闹些。后来皇祖母去了,傍晚过后到晚上,这里便没什么人了。
知潼陪同下马,上前帮公主一同牵马。她在轿子上知道的事不多,有着一肚子不解。但公主没说,她没便没问。
姜晏乔没让知潼帮忙,反而将知潼手里的绳抢过,带着马往边上一系。
她拉着知潼顺着河流往南边去:“马蹄声太响,引人注意。我们往前走,看前头是什么状况。”
知潼:“嗯。”
傍晚金水河粼粼波光,不懂兴衰喜怒。它自顾自流淌,和宫中每一块石头每一片瓦相伴。
姜晏乔的身影落在水面上,哄骗到了几条河中锦鲤,让其悄然探头。发现没有吃食,这些睡了大半个白天的鱼又潜了下去。
太早了。
姜晏乔不知道前头宫变到底是谁带的头,带上了多少人。
今日她大婚,难得她皇兄等人都来了。父皇和母后会在一起用膳。用完后,年长的出宫,年幼的公主与母妃一起回后宫。
宫里很快又会恢复到往日。
姜晏乔边走边陷入思绪中。
西北角的角楼上,值守的侍卫居高临下,看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