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让里头残余的粉沾染到旁人。
云嬷嬷余光见了这一幕,哀伤注视着公主说着:“殿下,奴婢这银镯子有三个样式,隔三岔五要擦拭晾晒,那会儿必会换一个。这一回为了殿下大婚,特意出门前换了新,没想里面会有毒药啊!”
姜晏乔没有动摇:“嬷嬷房里能进的只有我名下的其余宫女与太监。嬷嬷想说是谁放的?”
云嬷嬷几乎下意识说起来:“玲珑!我发现了她私通——”
姜晏乔打断:“她与太监的事,我知道。”那两人在深宫中你情我愿,胆子小到没边,不至于要陷害云嬷嬷,也不至于让云嬷嬷下毒毒死她。
被点到名字的玲珑仓皇几乎摔出来,忙说:“奴婢冤枉,奴婢一点都不知道下毒的事情。”
与玲珑相关的太监一同滚爬一样出来:“奴能证明。奴和玲珑绝无害嬷嬷和殿下之心。”
谭公公脾气再好,闻言呵斥:“如此随意攀咬,真当主子是傻子不成?”
云嬷嬷又连连求饶。
姜晏乔问不出来。
弄明白
杀人行凶的事,一要搞明白手段,二要搞明白目的,其后就能明白是谁。姜晏乔知道谢南川、吴二小的手段和目的,却不明白云嬷嬷。
之前在宫里没有彻底闹大,是她不确定嬷嬷手段。如今确定了手段,该确定其目的。
她开口:“谭公公,问问哪里来的药。问不出来就关入柴房,交给旁人审讯。别弄脏了我的前厅。”
谭公公恭敬:“是。”
姜晏乔不想回卧室,转身往前院去。
洪御医上前,紧跟着公主,询问公主:“不如臣给殿下去熬一碗安神药?”
姜晏乔上回是喝安神药死的:“不用。”
半点没安神。
云嬷嬷见公主要走,喊声依旧:“殿下,殿下,奴婢真没有害殿下的心——”
啼声撕心裂肺。
姜晏乔转回头,遥遥看向柱子上捆着云嬷嬷。嬷嬷在前厅里一次又一次说祝福话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嬷嬷一次次毒死她,还有一次毒死驸马时在想什么?
姜晏乔施舍了一眼给被遗忘的驸马。
谢南川挣脱无望,颇萧瑟被捆在那儿。众人连审问他的意图都没有。
考虑到云嬷嬷毒死过驸马一次,姜晏乔被狼狈的谢南川逗得莫名嗤笑了声。她当时被惊到慌忙奔赴亭子处,没想谢南川是想杀人,又遭殃被杀。
洪御医见公主如此,生怕公主悲伤过度,惹出失心疯。是药三分毒,能吃当然还是:“不如臣把嬷嬷毒哑吧?左右她也说不出幕后主使。”
语气相当诚恳,建议相当骇人。
姜晏乔侧目:“洪御医认真的?”
洪御医:“臣说笑的。臣只是没想到今日没喝到喜酒,没拿到赏钱,先要到公主府忙前忙后,做臣不擅长的验毒。”
他真心惆怅:“臣最擅长的是小儿药症。”
公主年纪小,一旦生病正好对上他擅长的。往后公主年纪渐长,就需要其他御医辅助了。
他到公主府来,也是往后公主必然会有子嗣。他必然有活做的。
姜晏乔万万没想到这一点,与洪御医干瞪眼:“你不擅长验毒?”
洪御医:“常常有百姓学神农乱吃,以至于民间大夫才更擅长这些。这种剧毒之物,太医院也难找。说起来,锦衣卫和刑部倒有几个大人精通此道。”
姜晏乔:“……”不是很想知道锦衣卫和刑部为什么擅长。
她半天只想出一句:“很有道理。”
前厅的门关上,暂且中云嬷嬷口中问不出结果的姜晏乔席地坐到前头台阶处。
洪御医和跟出来知潼连忙劝说:“殿下还不如坐里面。”
“我从里头拿张椅子给殿下,不要直接坐到地上。”
没有理身边两人的劝说,姜晏乔低头拿哨子想吹。
季将军没跟着她出来。
她想找季将军。
头又被凤冠扯了一下。
姜晏乔神色平静,抬手抽出头发上又一支簪子。她直接将贵重的簪子丢在一旁,摘起了头上凤冠。
花钿装饰为主,卸起来方便。簪子固形为主,一卸就导致她头发凌乱披散下来。
花了大把精力折腾的头,没多少下就被姜晏乔毁了彻底。连最重要的冠,也沦落到侧倒在地。
知潼上前帮忙打理:“殿下,我们回屋里坐着,我给梳一梳头。”
“不用,我进宫一趟。”谭公公刚能拦她,不代表现在也有空拦着她。
姜晏乔拿起哨子放到唇边。
“啾——”
她气没吹完,身后前厅的门打开。她不用回头也知是季将军打开的。
姜晏乔把霞帔脱了,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