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个奇迹是什么。
也不知道心里最后的希冀是什么。
我只知道溶于了骨血的爱如果被硬生生的剥离会痛得太彻底太淋漓。
我就这样数着自己的心跳,数着自己的呼吸,闭着眼睛,假装入睡。
我听着地上的动静,那些被迷晕的士兵们纷纷苏醒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起来站回了岗位。
——吱呀。
门开了。
我听见门边的动静似乎是又呼啦啦跪了一地。
一切都豁然开朗。
我忽然又开始感到——疼痛。
是膝盖被子弹打碎了,跪在玻璃碎片上的痛。
是一只眼睛被刀生生剜了下来,火辣辣血淋淋的痛。
是反复呛水泥沙灌喉,无法呼吸肺叶灼烧的痛。
是心脏无数次被子弹贯穿的痛。
是所有超越了人类的词汇所能描述出来的极限的痛。
痛到我似乎丧失了说话的能力,语言的功能,全世界都被温热的眼泪淹没。
然后一个轻柔温凉的吻落在我的眼尾。
直到一个轻柔温凉的吻落在我的眼尾。
像毁天灭地的海啸那般冲击着我的疼痛——就这样,温柔地止息了。